苏浅浅恍若未闻,她的面容苍白得吓人,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阑若隽半蹲在苏浅浅的身前,眼神沉黯地望着她,那骨节分明却异常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苏浅浅的下巴。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呢?”
苏浅浅木然地望着他,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苍白的笑意,“随你……”
许久之后,阑若隽轻叹,仿佛认命一般……
她总是这样……
知道怎样惹怒他,也知道怎样让他心软……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啊!?
三千年了,他整整纠缠了她三千年,囚禁留不住她!爱也留不住她!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留住她?恨吗?可以吗?
“你就不能爱我一下吗?浅浅……”阑若隽扳过苏浅浅柔软的身子,强行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苏浅浅的身子僵住了,她任由阑若隽抱着,如同一个傀儡般,不挣扎也不拒绝。
“爱我……就那么难吗?”阑若隽喉咙干哑,嗓音低沉而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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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殿内。
白子画身子僵直地站在窗前,他怔怔地凝视着苏浅浅留下的白玉镯,入了神。
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那白玉镯,冷清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浅儿……”
三千年前的种种画面,如同梦魇般,时刻提醒着他,他和苏浅浅曾经相爱却不得相守!
三千年前,他死后,在凡世间辗转千百年,灵魂才得以重聚投胎;而她以身殉国,灵魂被囚,三千年来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人……
“子画……”身后传来了摩严的声音。
白子画的嘴唇陡然抿成一道线,目光顿时变得疏离起来。
摩严望着白子画的背影,他笔直地站在窗前,像那来自雪山的溪泉,无波无痕,无爱无恨。
白子画收起来那白玉镯,微微转过身,目光淡漠地看向摩严,薄唇微启,“师兄。”
“子画,十一他们与太白众人全数被七杀掳走,杀阡陌扬言要你拿流光琴去交换。”摩严的神色十分得难看。
“我会去救的。”白子画说道。
“可是,流光琴……”摩严犹豫道。
流光琴决不能落入七杀的手中!——
“人我会救,流光琴我也会守住……”流光琴是浅儿留给他的,他绝不会让七杀夺去。
“那就好……那就好……”摩严的心顿时安了下来,他生怕白子画真的答应了七杀的要求,拿流光琴去做交换。
“还有,那妖魔……”摩严的话还没说完,绝情殿内的灵力突然暴乱起来。
摩严和白子画顿时脸色一变,那暴乱的灵力气息,分明是笙箫默的。
就这此时,鲜血淋淋的笙箫默,突然凭空出现在绝情殿内。
“师弟!”摩严大叫一声,心里又惊又痛。
他连忙上前扶起笙箫默,随即坐在了他的背后,为他平复体内暴乱的灵力。
白子画见此,眉心微皱,他是从哪个地方逃出来的?身体上的灵力竟然这般暴乱!?
白子画上前一步,坐在了笙箫默的面前,配合着摩严帮他疗伤。
许久之后。
笙箫默体内的灵力才慢慢地平复下来,他艰难地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颤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白子画的袖子,呼吸急促道:“师兄……浅浅……阑若隽……”
白子画脸色骤然大变,眼神如刀锋般凌厉,“他抓了浅儿?”
“他们在哪?”白子画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绞痛得厉害,那被绝情池水腐蚀过的手,顿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哪怕被法力掩盖,他的手依旧在瑟瑟发颤,“告诉我……”
“师兄……”笙箫默艰难地从怀里取出一枝折断了的桃花枝。
那……是苏浅浅偷偷放在他身上的,他知道……那是她让他,帮忙带给白子画的。
白子画怔了怔,手微颤地接过那桃花枝,桃花枝在触碰他的手时,瞬间化为一股灵力飘浮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