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幻书（5）

“德军神秘兵器”背后的真相？

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1916年。

凡尔登，8月21日。

“近日来，我们英勇的军队多次击退德国人的进攻，令敌人意识到了我们的防御是如此难以撼动。”

“除了喜人的战果之外，有前线的士兵汇报，德国人在战场上使用了新式兵器。少校伯纳德描述道，这种兵器是一个‘飞行的人形生物，手持巨剑战斗，会从天空发起冲锋。’”

“事实上，目前没有任何情报可以证明德国人使用了这种兵器。并且，这种不符合动力学的形态，以及剑这样过时的装备，显然也是不合逻辑的。这一“神秘兵器”目击事件背后，实际上反映出前线士兵在长时间作战的状态下，产生的焦虑幻觉等精神问题.....”

这些都是报纸上写的，不过那位伯纳德少校，那位亲身经历的人，却不这样认为，最起码现在不是。

那一天，伯纳德少校在夜晚的战役中亲眼见到了那个士兵口中的“怪物”。在此之前，他一直对那种传言不屑一顾：他坚定地认为，那只是那些在长期堑壕战中精神愈发脆弱的士兵们的幻觉。但如今连久经战场的少校……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怪物”。

它具备飞行作战能力，手持冷兵器，有极强的攻击性，而且——它有着如少女一般柔软纤细的身姿，以及奇特形状的犄角和翅膀。就像是……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恶龙”一样。他听到身边士兵开火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无论是机枪还是迫击炮都无法伤及它分毫。

看着它来的方向，伯纳德少校断定那是德国佬的新型兵器。

战壕里的驻守部队减员严重，已经无法进行对抗了。但它却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他们的上空。它挥舞着巨剑，流星般的火团从天而降。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有谁能相信即使在1916年的今天，一个拿着冷兵器的怪物，居然能有如此强的压迫感。

他只能躲藏着，在无尽的深渊中提防着，直到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他是目睹着怪物离开的。他看清了怪物的样貌，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即使是污泥和血迹沾染其上也是一样的美。

一阵失神之后，他对着她举起了相机，那是一个死掉的记者的。而她似乎发现了他。他以为她会杀掉我，但她的视线越过了他的脸，沉默着环视着战场，眼睛中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目睹死亡的悲伤，仿佛她所遥望的并不是残酷的战场，而是莱茵河宁静的水面。

片刻过后，她转身离去。像一个幽灵无声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伯纳德少校回过神来，身上的伤口告诉他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好在方才他已经条件反射地拍下了怪物的照片。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营地，但那张脸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

“诸神的结局已经临近，

让我将这火把

投入瓦尔哈拉辉煌的塔楼”

——《诸神的黄昏.第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