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幻书（2）

我要讲的故事和一个少年有关。

“极言”，其意真诚、符合“大道”的话语。

在那位少年贰十岁那年的暑假，他站在人生的悬崖边缘，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漆黑深渊。失意的他站在湖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跳下去吧。”他的倒影对我说。就在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哎哎，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要怎样描述那个人呢?当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个词是“怪异”，在城市鳞次栉比的玻璃幕墙和闪烁的霓虹灯下，这个穿着奇怪的古装，背着香炉，打扮的像崂山道士一样的男子，与周围的切如此格格不人。

“好好玩你的cosplay就是了。”少年没好气地说，“关你鸟事。”

他不怒反笑，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笨拙地抖动着宽大的道袍，似乎在翻找什么，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找到了!”他笑得像个孩子，“看，贫道花了九年的时间秘制的金丹，吃了它你很快就能.....”

“我信你个鬼。”这骗术也太土气了。

“你很快就能死了!”他说。

少年一时语塞。

而他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溺水多难受啊..但贫道的金丹，只消一颗，你就可以立刻与天地同寿啦!”

少年怀疑他是一个真正的老妖怪，因为那天少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收下了那颗金丹，甚至还鬼迷心窍地吞下了它。结果是少年上吐下泻了三天三夜，最后只能强撑着借钱去医院。

出院的那天傍晚，少年再次遇见了那个男人。他站在路边，随手捡起一片树叶当口哨，吊儿郎当地吹着。少年一下子怒火上涌，几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你个骗子，给我的什么垃圾玩意儿。”

“哎呀，不好意思。”他陪着笑脸，挠了挠头，“不小心给错....但你不是想死吗?那来医院做什么，看来还是不想死咯?”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不说了，不说了，贫道去逍遥快活喽~”

那刻，少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少年试图拉住他的袍子，但那衣角突然在少年的掌心消失了。在少年面前说笑着的男人就这样突然不见了踪迹。

少年错愕地摊开手，掌心中多了一-张字条，上面用 不太工整的隶书写着: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少年捏着手里的纸条四处张望，只看见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怪异的打扮显得他在人群中格外突出。他似乎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又似乎没有。最终，他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进霓虹灯深处，直到消失不见。

……

“小姑娘啊~有……”

“没有哦。今天也没有获得那位的情报。”

“是吗。那……”

“也没有新丹方。”

“好吧。有劳了。”

从都市深处，又到了一所书馆之内，他的行踪总是如此无法预测。关于他本身，很少有人知道，他除了炼丹以外还会关心其他的事……比如，那群湮没在故纸堆中的人们。在古老的岁月，他们曾经共同对抗过强大的敌人，为了有效地对抗这些“敌人”，他们曾建立过类似于“门派”的组织。

然后，一切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说是天命难违，有人说是人祸难防。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只存在着那些具有传奇能力的人们再也没有被观测到过的事实。直到最近数百年，他们的“后辈”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当试图从这些“后辈”身上寻找他们一夕隐匿的秘密时，这些年轻人要么一无所知，要么一言不发。

在这种情况下，他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为了寻找那位故人，他会偶尔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他总是念着这句话，这是他很少表现出的执着与怀念，也是他千百年来从未放下的事。

“贫道活得太长啦，事儿都琢磨透了，可这念想啊，就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