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坠落

祖秋明搬走了，在那天见面之后。

段韵才知道，秋明哥这几年也是躲躲藏藏的生活，具体在躲谁，鸣叔不肯说。

那天晚上，她扒着门偷听。

——“他们一直在追你？”

——“是的，我看这两天追踪的人变少，就偷偷跑回来了。”

——“蠢货，让你跑远一点，现在把韵宝也拉进局了。”

——“她本来不就在局中嘛，那个最重要的「車」”

——“不，现在的她不是，我只是想让她当一个普通人。”

沉默片刻，段韵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继续偷听。

——“怎么想到给韵宝开门的，你回来的事情除了我没告诉任何人，她怎么可能主动找你。”

——“我以为她回溯过了呢。”

——“也是……韵宝觉醒异能后，她每一天状态都令人担心。”

段韵“时间……回溯吗？”

这是她的异能。

祁鸣为段韵上报的异能是超强记忆力，那是她训练半年才练出来的，而真正的异能几乎无人知晓。

如果使用「时间回溯」，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

有个声音在蛊惑她使用。

段韵默默离开，头脑混乱不堪。

祖秋明“走了吗？”

祁鸣“走了。”

祖秋明“这样好吗，上面的人……”

祁鸣“那些人不是我们能讨论的，我们只能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祁鸣“而且，段韵是彻底毁灭「组织」的唯一希望。”

祖秋明“她还是个孩子！”

祖秋明反驳，他已经被祁鸣的冷血震惊了。

段韵从小就被祁鸣收养，祖秋明不信他会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一点感情。

祁鸣“我知道。”

祁鸣“那些莫名死去的人也是孩子。”

祖秋明“你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祖秋明“是个宠物这么多年也会有不舍！”

祁鸣“……没有。”

祁鸣“我们不能有，你难道忘记了吗？”

二人都不说话，等待谁先开口打破僵局。

祁鸣叹口气。

祁鸣“我知道这很残忍，可是我们的生命都掌握在段韵手里。”

祁鸣“这也是，反抗的唯一机会。”

……

也不知道祁鸣灌了什么迷魂汤，祖秋明不再反对，过两天就离开了。

一切仿佛恢复正常，段韵也正常上学。

两天后，乔川川来校正常上课。几周后，辛筱馨也来了。

乔川川没来找过段韵，段韵也没想去找她，她们本就不相干，理应如此。

那边的风言风语一直在同学之间口口相传，关于乔川川的抹黑文章被人不停的加工发表，即使多次被阻止还是无效。

沈普只来找过几次，因为段韵无所谓的态度，留下失望的眼神后离开了，听说她被父亲训斥后，再也不会遇事就插手了。

听说乔川川跳楼自杀了，程同告诉段韵这个消息，他看着夏伊牧快活的神态陷入沉思。

辛筱馨继续成为那边的团宠，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段韵希望如此。

她仰望天空，漆黑的夜幕下，红月使人心慌。

许是饿了，她安慰自己。

祁鸣突然打来电话，段韵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她摁了两遍才接听。

祁鸣“跑……快跑……”

段韵“鸣叔？”

祁鸣“祖秋明死了，你快跑……”

祁鸣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而电话里嘈杂，段韵只能判断出不可描述的脏话与殴打声。

是真的。

段韵直接挂断电话，这头的祁鸣忍着重伤，流着鲜血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他嘲讽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做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祁鸣“会改变一切的……混账东西，迟早……把你们一网打尽！”

一阵乱枪声。

改变什么，她能做的，只是陷入一次一次的循环，直到耗光气力。

段韵深吸一口气。

把手机扔到路边，任由它摔碎。

段韵“该来的，总会来的。”

段韵“「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