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长时悠悠转醒,睁开眼不是那深幽的水,而是顾久暮那紧皱着的眉。苏泊夜站在顾久暮后面,没有往日的笑意盈盈,眸光有些深沉,沈长时抿了抿干涩的唇,想说什么却喉中发涩,半天还没开口。苏泊夜随手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到沈长时唇边,沈长时看了眼苏泊夜,微微点头,伸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水是温的,大概是刚换不久,温润了干涩的喉咙,很舒服。
沈长时谢谢
沈长时开口说道,苏泊夜没什么反应,也只是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顾久暮拧着的眉松开了,眼底是压不住的疲惫,沈长时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快沉了,他似乎睡了很久,顾久暮也守了很久。
沈长时久暮,休息一下吧。
沈长时担忧的望着顾久暮,顾久暮摇摇头
顾久暮你没事就好。
随后他走出了房间,开门后才见顾夫人领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真切,但脊背却挺得直直的,满是傲气。顾夫人满脸急切,看来也是领着姑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顾久暮随着顾夫人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泊夜和沈长时,一时间竟有些安静,沈长时这才细细打量着屋子,黑白色的装饰极致的简约,那鎏金桌上的白鹤展翅高飞,卷帘上,窗幔上,甚至连刚刚喝过的杯子上都是白鹤。苏泊夜挑了挑眉
苏泊夜这是我的房间,很惊讶吗?
沈长时嗯……没有,只是觉得挺合适你的。
苏泊夜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苏泊夜勾了勾唇,笑的有些摄人心魄却又赤忱,让人不自觉相信他。
沈长时点了点头,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格外合身,白绸缎上金丝绣着鹤,和苏泊夜今天穿的衣服格外相配。三千青丝泻下,挡住了沈长时的眼,耳边的白玉耳坠晃荡着,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苏泊夜笑了笑
苏泊夜里衣我没动,只是给你换了件外衣,回去好好沐浴,可别着凉。
他说着又顿了顿,望着沈长时的耳朵
苏泊夜这耳坠是我偶然得的,觉得很适合你,戴着吧。还有——长时并非女儿身,为何耳上有环痕?
苏泊夜莫不是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你扮观音?
沈长时红了脸
沈长时莫要打趣我了。
苏泊夜识时务的点点头
苏泊夜好。
随即二人没在说话,沈长时默默用簪子挽起头发,苏泊夜在一旁看着,房间里静的有些怪异,突然沈长时听到苏泊夜声音突兀的响起
苏泊夜沈长时啊,沈长时,原来这个世界谁也身不由己,一切都注定好了,如果我能帮帮你……该多好……
沈长时用余光看着面色沉重的少年,打量了许久少年都还是那般模样 似乎什么也没说,只是貌似发现了沈长时在看他,傲娇的别过脑袋,但沈长时却觉得这不止是幻觉,他相信苏泊夜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为什么,只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