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他们没错吗

盛威以催眠术控制了周离离，并让她在制造爆炸案前将自己放了出来。

因为之前盛威调查过焦阳，自然知道佘山精神病院其实是一处抛尸地，这里面藏了很多被焦阳等人残害的尸体。

盛威找到一处藏尸地，并用里面的几具尸体取代了杨悦等七人。

他将杨悦等人悄悄运出去，藏在一处无人的山洞里，并对他们进行非人虐待，在他们死后丢进了山林里。

“周离离一开始记不得被你控制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催眠术改变了她的记忆？”陆景阳开口问道。

对于这点，盛威并不否认。

“周离离是无辜的，没必要参合进这件事中，我改变她的记忆，自然是为了她好，至于杨悦等七人，是他们罪有应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盛威的眼神变得比先前愤怒且凶恶了许多。

“后来焦阳失踪了，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是。”

盛威一口承认，“这狗东西是事情的始作俑者，我女儿就是被这个贱人害死的！我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亏心事做多了，身边都是保镖，想要对付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一个人如果这辈子认定了只做一件事，就算多难的事情，都可以成功！最后我终于逮到了盛威落单的机会，将他逮住后亲手杀死，并将他分尸后，用他的肉喂了狗！”

也许是想到之前焦阳惨死的画面，盛威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是没想到，他死的时候叫的有多惨！可这也不足以让我同情，每次想到安然惨死的样子，我恨不得将这狗东西生吞活剥了才好！”

说着，盛威的表情又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他捂着脸，一句一句念叨着，“我的安然啊，她都还没满二十岁，她还没有看过最好的世界，却在最好的年纪死在了恶人的手里，你们说焦阳这狗东西死得值不值，值不值啊！”

这一刻，陆景阳和黄敏英都没办法回答他。

在他们看来，惩治恶人的最好手段就是法律，一旦你自己手握屠刀，就不再受法律的保护，你甚至会跟之前害了你的恶人一样，永坠无间地狱之中。

待盛威重新冷静了下来之后，陆景阳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说焦阳害了你的女儿，杨悦等人残忍虐待了你，你杀他们有情可循，可那些房客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以及那些被你炖成肉汤的人，他们又哪里得罪了你？”

“你说那些房客？”

盛威的眼神变得凌厉，他主导世界的神一般，语气冷漠又不屑，“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原罪，所以才会坠入地狱。”

闻言，陆景阳的心头一拎。

他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盛威在这些房客住进来之前就摸过他们的老底，那些房客并不是因为住进了出租屋才开始“犯罪”，而是在住进来之前就犯过罪或是有这方面的倾向。

果然，盛威的话很快就证实了陆景阳的猜测。

“简爱喜欢虐待小动物，她会拍摄相关视频发布到网上，以此赚取外快，这个女人美艳如花朵，心却歹毒如蛇蝎；石康表面是乖乖仔，实际上却在背地里偷窥女人，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艾米这个小混混，吸毒打架无一不精通；林间同道貌岸然，看起来是疼爱孙女的好爷爷，却有恋童癖！赵彩霞长得老实巴交的，却因为要骗取丈夫的保险金，残忍杀害了对方！任丘、项少文不顾人伦，其实他们的感情不堪一击，随便一试就分崩离析！”

“所以，任丘说看见项少文房间的那个女人，其实是你伪装的？”

陆景阳想起这件事，开口询问。

盛威点点头：“当然，不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怎么能进一步看清事情的发展？这个出租屋不大，但是早就经过我的改造，有一条暗道四通八达，可以通往每一个房间，我伪装成女儿，随便试一试这两人，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经试！”

“盛威！”

陆景阳十分愤怒，“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完全纯善，从没做过错事的人？人性只要一激，就会显露本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喂这些人吃人肉汤？因为这些人肉最能激发一个人最本质最邪恶的欲望，无一例外！只有试过你才会知道！”

想到那天还没来得及入口的肉汤，陆景阳不禁觉得胃部一阵翻腾。

“那些被你炖成汤的人又是谁？”

“重要吗？他们都是犯过罪的人，既然法律没办法制裁他，那么就由我来制裁！天道好轮回，人啊终会因为自己做的事尝到因果的滋味。”

“你呢？”

陆景阳一拍桌子，“你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吗？”

“哈，我不怕啊。”

盛威看向陆景阳，眼里有无畏，更多的竟然是释然，“亲人已经逝去，我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我愿意当手持屠刀的人，杀尽这世间的罪恶者。如果我的最终结局是下地狱，那么就下吧，就算如此，我也要让那些恶人跟我一起陪葬！”

从审讯室出来，盛威最后的那几句话，似乎依然在陆景阳的耳边回荡。

作为警察，他遇到过太多盛威这种，越过法律的途径，自己来充当判决官的角色。

他们有错吗？他们没错吗？公道或许自在人心。

轰动一时的佘山精神病院案终于告破，陆景阳不知道是以此方式，是以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为代价。

“之前说好了大家一起去度假的，没想到被这个案子耽误了，现在终于水落石出，我们还去海边吗？”

郑然然坐在办公椅上，兴奋地问道，“我跟你们说，这次我可不允许有任何事情耽误，我真要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你可算了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度假有什么意思？你又不像是陆景阳和黄队一样，有家有口道。”

包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把陆景阳给逗笑了。

“包子，你什么时候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了？”

“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现在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年纪大了，想找对象了！”

“谁要找对象？”

话还没说完，门口一道女声传来。

陆景阳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穿着萝莉裙的女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