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软肋会在哪里？”
第二天的会议上，第五小组的人就卫维胜的案情展开了讨论。
一夜没睡，陆景阳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结论。
“或许这根软肋就在那间没有人的屋子里，装潢老旧的布局，衣柜里的衣服，每天多准备的一顿饭，无一不证明，卫维胜在祭奠一个人，一个女人。”
“会不会是他的前女友？”郑然然托着下巴猜测道。
就在昨天，他们已经就卫维胜的背景展开了一轮调查，离奇的是卫维胜的一生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他出身农村，父母都是农民，自十八岁去当兵，二十五岁复员转业，随后在一家国企当员工。
工作了二十年后，卫维胜因为身体原因辞职回家，幸好祖上留了这栋出租屋，他才靠着房租存活至今。
房子虽然老旧，但贵在面积大、地段也不错，所以卫维胜的生活也算是衣食无忧的。
唯一遗憾的是，卫维胜至今都没有娶过媳妇。
“没娶媳妇不代表没谈过恋爱啊，也许卫维胜的前女友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他一时间受了刺激，变得不正常了。如果我们能通过卫维胜的关系网查到他的过去，说不定会有大的收获。”
陆景阳不否认郑然然的看法，但是那间在房间里的舞蹈裙，依然令他耿耿于怀，是什么样的女孩会穿舞蹈裙？
“这样，我们还是分几路调查，一人去卫维胜的老家，一人去卫维胜当过兵的地方，其他人去卫维胜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黄敏英下达命令。
陆景阳负责去卫维胜工作过的地方。
那地方就在平安市，原本是一家效益很不错的国企企业，随着经济改革，单位的工厂早已没落，原本的大厂房也不复存在，员工剩下零星几个，一副随时会倒闭的样子。
厂长已经不是之前的厂长，他去资料翻看了资料，才查到卫维胜这个人。
从入职报告来看，没什么特别之处。
陆景阳仔细翻看眼前的资料，在翻到卫维胜的照片时，他停留了片刻。
照片上的人俨然是年轻时候的卫维胜。
不过年轻时候的男人面庞，没有如今的刚毅冷漠，反而多了几分阴柔之气，眼神也是晦暗不明的。
“警官，我们厂还有一些老员工认识卫维胜，我已经把他们叫过来了，你看看他们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厂长说话间，办公室的大门已经被敲响，不一会儿，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女人年纪稍大一点，是厂里的会计，男人则是操作间的小领导，微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我叫王富贵。”
男人自我介绍道，“当年啊，可是跟卫维胜同一批进厂的，老卫这个人很内向，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参加厂里举办的任何活动，一闲下来啊，他就躲在角落里看些闲书。”
“什么闲书？”陆景阳问。
“就一些武侠小说，男人嘛，大多数都幻想过自己是武林高手，江湖大侠呢！”
王富贵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屑，“不过幻想终归只是幻想呢，到头来，还不就混成那样！警官，是不是卫维胜他犯了什么事情了？”
对于王富贵的打听，陆景阳只是挑了挑眉。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卫维胜的事情？”
王富贵摇了摇头：“没了，他没朋友，也不喜欢交流，我平时和他没话说，关系只能算得上一般。他离开厂里后，我就再没和他联系过了。”
陆景阳又转头看向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要比王富贵和善许多。
“老卫啊这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心眼不坏，有一次我路上遇到了流氓，还是老卫帮我赶走的呢！”
“哟！没想到他还有这英雄事迹！”王富贵在旁边插了一嘴。
陆景阳看他一眼，男人立马闭了嘴。
女人又继续说：“我叫蒋英，以前也不是厂里的会计，只是个打杂的小工，因为从农村来的，总不被人重视，还把最脏最累的活给我做，因此我每晚都要干到很晚。一开始我很害怕，后来发现卫维胜也会在厂里呆很久。他坐在角落里看书，也不回宿舍，虽然我们也没说话，但有人陪着我，那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在一次晚归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两个小流氓，幸亏卫维胜出手相助帮了我，还因此手臂受伤，导致粉碎性骨折，后来是我陪他去医院的。不过他人不错，也没让我赔偿，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就重新回来工作了。”
“好像他是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我当时还以为他罢工了呢。”
王富贵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陆景阳示意蒋英继续说。
“我很愧疚，平时就想给卫维胜送点关心，但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就算了。当时我们好多女员工还讨论过他，猜测这家伙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说到这里，蒋英还有些不好意思。
陆景阳忽然问：“你们厂里有没有喜欢跳舞的姑娘？是芭蕾舞。”
“喜欢跳舞的姑娘？”
蒋英想都没想就摆手，“没有，当然没有！那种东西都是西方传来的玩意，我们那个年代很少有人跳那个，你说放在二十年后还差不多。”
“知道当初的卫维胜，是因为什么病辞职回家的吗？”
蒋英摇头表示不知道，王富贵也不知道。
厂长想要把当年卫维胜的辞职报告找出来，只可惜年代久远，那封辞职报告早就不翼而飞了。
三天的调查，第五小组的人一无所获。
卫维胜的背景清白干净，甚至根据认识他的人的口供来看，他的身边不要说是一个女人了，甚至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
“怪了，我真是太想不通了，卫维胜到底为什么要杀人，他要祭奠的女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如此之神秘！”郑然然简直要疯了。
“就是，这个卫维胜的背景真的没有半点蛛丝马迹，我都要怀疑，现在的卫维胜和之前的那个卫维胜，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
“包子，你说什么？”
陆景阳忽然拍案而起，把包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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