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加了分量？”
陆景阳冷哼了一声，这种为自己找借口的犯人他见得多了，尤其是像艾米这样沾了毒的。
“是……”
艾米张了张口，竟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他依然在为自己辩驳。
“总之我没有吸那么多，而且自从住进这个破出租屋以来，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特别的不对劲，就像是有人给我下了蛊一样，我总想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出租屋有问题了？”
“我不知道，我感觉这房子就是有问题！”
艾米一把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行了，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法律自然会给你处罚的，你就好好呆在监狱里反省吧！”
陆景阳示意同事将艾米带走。
临走前，艾米忽然又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景阳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怎么？能做出犯罪的事情，还想着在监狱里被人好生伺候着？”
“不是，陆警官，你误会我了！我就想联系一下房东，让他给我送点骨头汤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汤汁的美味，艾米竟然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陆景阳的脑中也浮现了那日在出租屋里的骨头浓汤，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肉香似乎依然萦绕在鼻端。
这个时候，艾米竟然还在想房东的骨头汤？
这让陆景阳十分费解，心中也升出了一丝疑惑。
“你今天有没有喝过房东的汤？”陆景阳询问艾米。
艾米一愣，连忙点头道：“喝了，房东早上用昨天晚上剩下的骨头汤下面吃，可把我馋坏了，只可惜汤不够了，他只下了一碗。不过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喝了一点。”
说到这里，艾米的双眼放光，就像是偷有成功的老鼠。
看着艾米离开的背影，陆景阳陷入沉思。
“我打算去出租小楼一趟。”
回到第五小组的办公室，陆景阳跟黄敏英申请道，“可能是我的第六感，我觉得卫维胜做的汤有点问题，想要拿回来检测一下。”
对于这个提议，黄敏英并没有反对。
第五小组的其他人，还有佘山精神病院的案子需要调查，于是就由陆景阳借着看望赵彩霞的借口，再次去到了那栋合租房里。
也许是因为艾米的事情，今天的小楼特别的安静，就连一楼的客厅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但厨房里，却飘出一股熟悉的肉汤味。
陆景阳寻着味道来到厨房边。
果然，灶台上正炖着一锅骨头肉汤，底下的小火开着，锅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香气飘得整个大厅到处都是。
被这香味吸引，就连陆景阳都感觉到了一丝饥肠辘辘，甚至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
很快他就将这种冲动压制下来。
“咯哒、咯哒……”
身后响起了不大的脚步声，像是谁打湿了脚走在地板上。
陆景阳猛地回头，看见卫维胜就站在厨房门口。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湿漉漉的拖鞋，头发也是湿的，好像才从淋浴间里出来。
他的右手上，正拿着一把蹭亮的菜刀。
陆景阳的心惊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后退，做出防御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卫维胜惊讶道：“陆警官，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是小偷闯进来了。”
男人边说边顺手开了厨房的灯。
白色的灯光将两人的脸照亮，卫维胜一贯严肃的表情上满是惊讶，紧接着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最近这出租屋不太平，我这房东也要负主要的责任。”
陆景阳此时也淡定了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来看看彩霞姐，闻着这厨房有香味，便过来看看，哪知道就撞上卫先生你的枪口上了。”
卫维胜轻笑了一声：“我以前当过兵，本就比常人敏感，如果吓到你了，跟你说声抱歉。”
“我好歹是个警察啊，哪里这么容易被吓到？”
说话间，卫维胜已经走到了灶台边，确定汤已经烧好了，就将炉火关掉了。
“刚刚看林间同带着孙女回来，米粒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就炖点肉汤，打算给她喝喝。不是我说的，林间同这人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卫维胜边说边盛汤，“还有赵彩霞也是，状态不太好，一回来什么都没吃。”
“您啊可真是操碎了心。”
陆景阳看见卫维胜盛了好几碗汤出来，并将最后一碗递给了陆警官，“你也辛苦了，喝点汤补补吧。”
“谢谢。”
陆景阳接过汤，也没急着喝，而是趁着卫维胜将汤送上楼的间隙，倒掉一部分，并取出一点装进小瓶子里，装备带回去化验。
等卫维胜下来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了。
“哟，都喝完了，味道怎么样？”
卫维胜不疑有他，看见陆景阳的碗底空空，笑着问了一句。
“好喝，您手艺太好了，都可以出去当大厨了。”
“哈，你可别夸我了，一个人独居久了，总归要学会一点技能的。”
陆景阳没有和卫维胜说太多的话，十分钟后，就借口有事，离开了出租小楼，迅速回到了警局。
只可惜当肉汤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并没有令陆景阳满意。
这肉汤里什么都没有，就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碗肉汤而已。
“或许是我想多了。”
陆景阳对着黄敏英苦笑一声，“果然，男人的第六感就是没有女人的灵验。”
黄敏英笑了笑，顺便拍了拍陆景阳的肩膀。
“既然卫维胜没问题，那么出租小楼的案子就先放一放吧，今天上面让我去开会，限我们在一周内将佘山精神病院的案子结案。
现如今，在枯井中发现的几具尸体身份已经都出来了，有两具女尸都是江河大学的学生。
她们的名字分别叫江萌芽和余音。
因为社会反响恶劣，记者和各大报社都在连番播报此次的案件，甚至死者的姓名都已经在各大平台公布出来。
“根本压不住啊。”
重案组的一名小警员一边擦汗，一边看着眼前这位刚上任不久的重案组组长。
他严肃，且气势逼人。
“当天我们去佘山精神病院搜查，动静闹的太大了，周围的居民都知道，有多少人上传了视频在网上，我们根本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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