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二十年前蒋洁的案子吧！”
赵明志清了清嗓子，这会儿的态度倒是没昨天那么恶劣了。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当年我该说的都说了。而且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早不记得什么了，你们找我也没用。”
“你再回忆回忆，就没有什么被遗忘的细节？”陆景阳不甘心。
可惜赵明志一直摇头，说自己记不清，只说当年和蒋洁是竞争关系，关系确实不好。
但他这个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人，而且蒋洁出事期间，他也有不在场证据。
陆景阳和郑然然发现问不出什么，只能悻悻然地告辞了。
“郑然然，我感觉赵明志有事隐瞒。”
从赵明志的家出来，陆景阳若有所思。
“怎么，你觉得他可能是凶手？”郑然然反问。
陆景阳摇摇头：“凶手倒是不至于，赵明志确实没这么大的胆子，要不然早把自己孩子抢回来了，何必整天鬼鬼祟祟地跟踪？”
“那你的意思是？”
“我暂时也搞不清楚，只觉得他在提这个案子的时候，眼神有点躲闪，应该是藏了事情……”
说到这里，陆景阳和郑然然已经来到了赵明志家楼下。
这时，正好有一辆小汽车停在他们面前。
首先从车里走下来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花裙子的女人，一看就是条件还不错的贵妇。
陆景阳的视线从女人身上轻轻一扫，刚想挪开，这便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
居然是赵明志的女儿。
只见女人牵着女孩的手，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上了楼。
“这女人不会就是赵明志的前妻吧？”
郑然然凑近陆景阳问道。
陆景阳也这么认为，随即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
“郑然然，我有主意了，我们先别急着走。二十年前，赵明志和他前妻还没离婚，这个赵明志一看就是个妻管严，指不定什么事情都和他老婆说，待会我们试试堵住他的前妻问问。”
赵明志住的是个老小区，隔音效果差得很，他又在三楼，楼上声音一高，楼下都能听见。
陆景阳和郑然然就站在楼下的一棵大树下，这会儿就隐约能听到三楼传来的争吵声。
赵明志前妻的声音异常尖锐，似乎在控诉他不该偷偷跟着小孩，并勒令他不准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啧啧啧，看来那小姑娘今早是看到赵明志，回去告诉她妈了，这女人还真挺厉害的。”
郑然然抱着胳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周围也有不少路过的邻居停下脚步，时不时朝楼上看上一眼。
陆景阳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没过一会儿，楼下的动静小了，只听楼道里传来一阵高跟鞋声，赵明志的前妻带着女儿下楼了。
她高高地昂着脖子，衣服整理得一丝不苟，不见一丝狼狈，一看就是在这场口舌之争中大获全胜。
估计赵明志以后想跟踪女儿也不容易了。
陆景阳见时机差不多了，在女人上车前，上前拦住了她。
“你是什么人？”
赵明志的前妻脚步一顿，一把将脸上的墨镜摘下，上下打量陆景阳。
“女士，我是警察，旁边的是我的同事，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配合。”
听到“警察”两个字，女人明显一愣。
索性她虽然强势，倒也是个懂道理的，见陆景阳和郑然然的身份不假，便同意跟着他们问话去了。
只是女人富太太的日子过惯了，即使被问话，也不愿意站在马路边，非要来到一个咖啡店。
“你们想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女人大方地说道。
陆景阳对咖啡不感兴趣。
郑然然却不客气，直接点了个最贵的，还小声告诉陆景阳说：“这种富太太就别对她客气，看把她给骄傲的，你越客气了她越看不起你，不喝白不喝。”
陆景阳笑笑，他才不在乎这种东西，等咖啡送上来后，便直入主题地问起了女人有关二十年前的事情。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想不到你们警方开始重新调查二十年前的蒋洁案了。”女人笑笑。
她本名方雅，是平安城本地人。
虽说和赵明志离婚后嫁给了个有钱人，却也算是个有格局的。
这几年和现任丈夫一起做生意，接的都是大客户，多少也有那种女企业家的风范。
所以听到陆景阳他们提到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方雅的讶异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淡定了。
“我有朋友在警局工作，听说过你们有个第五小组专门查陈年旧案，想不到连蒋洁那个案子都提上日程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都会配合。”
询问方雅比陆景阳想象中省心许多，她依稀能记得不少当年的事情，并承认自己的前夫赵明志和蒋洁不合，并且经常抱怨她的不是。
当时方雅就劝赵明志放好心态，与其在背后骂人家，还不如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可惜赵明志听不进去，还经常做小动作陷害蒋洁。
结果不但没害到蒋洁，反而让领导知道了，这也是他一直升职不顺利的原因之一。
“那个时候我就看出赵明志成不了气候了。当年之所以看上他，是觉得他是乡下上来的，肯努力，肯吃苦。谁知道格局太小，混是肯定混不出名堂来了，不过他的脾气性格我最了解了，最多在人背后耍点小手段，杀人是不可能的，他不敢。”
方雅喝了一口咖啡，给了陆景阳和郑然然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两人对视一眼，陆景阳问道：“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更何况，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劝你们警方别把重点放在赵明志身上，他肯定不是凶手。”
“但是我觉得他今天对我们有所隐瞒。”
陆景阳还是有所怀疑，“方女士，麻烦你再仔细想想，赵明志在蒋洁出事前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真没有！而且你们警方肯定也调查过，在蒋洁出事期间，赵明志并不在平安市，这个我可以打包票。他母亲病重，他回了一趟老家。当年来回的火车票，负责案子的警方早看过了，也有列车员可以证明赵明志确实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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