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出租屋里很快就剩下陆景阳一个人，他刚准备坐下来，口袋里属于王瑞的电话忽然响起了电流声。
他全身顿时一个激灵，立马将手机拿了出来。
“王瑞警官是你吗？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这边的案子忽然发生了变故，虽然找到了朱厚义的犯罪证据，但是他忽然被人杀死了……”
电话那头并没有人回答陆景阳，取而代之的却是嘈杂的人声甚至还有枪声。
陆景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他一声都不敢出，生怕王瑞那边出了什么紧急的状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才响起了王瑞虚弱的声音：“双鱼会，响尾蛇纹身……”
“王瑞，你在说什么？”
陆景阳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电话就戛然而止。
陆景阳呆愣地坐在原地，一直在仔细回忆着王瑞说的话。
双鱼会是什么？响尾蛇纹身又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一夜，陆景阳的身体十分疲惫，却是半刻都没有睡着过。
天一亮他就打响了包子都电话，让他帮忙去警局的资料库，查一查跟双鱼会、响尾蛇纹身有关的案子。
“陆景阳，你没事查这些干什么？”包子奇怪地问。
“当然是有用了！你别问这么多，尽管查就是了！”
包子“哦”了一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陆景阳则直接出门，去了朱氏集团附近的小巷子里。
跟监控画面里一样，这里看起来十分破旧，墙壁上每隔几米都会被写上一个大大的“拆”字。
四周的居民早就搬走， 放眼望去，这里空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小伙子，你在找谁啊？”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陆景阳的身后响起。
他回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背着个破麻袋的小老太太正奇怪地看着他。
“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的，偶尔就我们这些拾破烂的人会来，我刚刚看你在这找来找去的，是来找谁吗？”
“奶奶，请问你平时经常会来这里吗？”陆景阳开口问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是啊，我家就住在附近，儿女不孝顺，我老来没人照顾，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靠着拾破烂过活。”
老人的言语听起来虽然没什么，但眼眸中还是有明显的悲伤和失落的。
陆景阳虽然同情老人，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转移话题。
他上前一步，询问昨日的情况：“奶奶，那你昨天有没有来这里？是否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生？”
“白色衣服？”
老人家仔细回忆了片刻。
这个年纪的人记性和眼力都大不如年轻人，本来陆景阳也不抱有什么希望的，哪知道老人家却是点点头。
“昨天啊，我真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羽绒服的女生来过，她走路慌慌张张的，还撞到了我。”
陆景阳心中一喜，赶忙追问：“那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脸没看清楚，但是她长得高高瘦瘦的，而且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在撞到我后，她一声道歉都没有，就往巷子的尽头走去。”
“其他呢？其他还有什么吗？”陆景阳问。
“其他啊……对了，她撞到我之后，我正准备拉她的手让她不准走，给我道歉的。结果我看到她手上好像有块疤，那个疤痕像是一条蛇。”
“一条蛇？”
陆景阳一愣，让老人家仔细形容那块疤痕的样子。
根据老人的形容，那应该不是一个疤痕，而是一条蛇状的纹身。
陆景阳的脑中不由得就想起了王瑞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响尾蛇、双鱼会，这几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对了老奶奶，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巷子的尽头通往哪里吗？”
“好像是个屠宰场吧？不过那屠宰场马上也要搬迁了，这一片区域都重新规划了，马上都要推翻了建新房子了。”
老人家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这里她比陆景阳熟悉。
陆景阳想了想，将从老人家口中听到的纹身描述转述给了包子，让他调查的时候特别注意，随后他就前往屠宰场。
正如老人家所说，屠宰场马上准备搬迁了，大多数的员工都不在这里了，只有几个员工在这里收拾东西。
屠宰场很大，才进门陆景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虽然今日没有宰杀牲畜，但这味道怕是很久都不可能散掉。
“你是什么人？”
负责收拾东西的其中一个员工警惕地看着陆景阳。
“过来打听点事情。”
陆景阳边说边将一根烟交给了面前的男人。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看了陆景阳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烟收了下来。
“大哥，我昨天和我女朋友吵架，结果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我找了她一个晚上都找不到人，后来听人说昨天看见一个女孩来了这里，跟我女朋友的身型差不多，我就来打听打听。”
陆景阳将事先想好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
男人笑了起来：“那你怕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儿是个屠宰场，一进来你闻到了那个味儿了吗？别说是年轻的女孩子了，就算个健壮的男人老远闻到这个味道，就得掉脸走人。你女朋友肯定不在这里。”
“这样啊。”
陆景阳边说边打量四周。
他发现自从他来了之后，这里仅剩的所有员工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满是警惕地打量他。
这让陆景阳觉得这里不是单纯的屠宰场，应该藏了什么秘密。
陆景阳不动声色，干脆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既然她没来，那我就换个地方找，对了大哥，那条小路通往哪里？我女朋友说不定从那里走了。”
闻言，男人立马动了动身体，用身体遮住了陆景阳的视线。
“兄弟，那儿是条死路，你女朋友肯定不是去那里了。我劝你现在尽快回家，说不定你女朋友想开了，先回家去了，别到时候回去见不到你的人，又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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