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没什么食欲，脑子里一直想着陈家栋的事情，吃的也不多。
包子和郑然然似乎也因此没了吃饭的心情，三人忍不住闲聊起了朱厚义的案情。
“要我说就是天意吧，朱厚义干了这么多坏事，迟早有一天都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包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个包子了。
“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她的犯罪证据，刚要将他绳之于法，他就这么死了。他的那些罪名也无人对质，太可惜了。”
陆景阳没接话，他做警察这行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接触过不少令人遗憾的案件。
有时候就差一点就能逮住凶徒，但偏偏让对方逃跑了；
有时候对方恰好死了，这些都是既让人气愤又没办法阻止的事情。
“就算朱厚义死了，等陈家栋的案子一开庭，他跟法官说出杀人原因，自然有正义的媒体报道出朱厚义的恶行。”
郑然然喝了一口啤酒，“虽然我这人不信神佛，但是相信万物终有因果。”
郑然然的话，让陆景阳顿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
万物的确终有因果，有些时候那些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罢了。
所以，他们这些力求寻找真相的警察，更应该积极向上才对。
“今天晚上我打算去一趟朱厚义的办公室。”
陆景阳开口道，其他两人纷纷看向他。
“既然陈家栋心中还有挂念的人，就证明他对这个案子有所隐瞒，也许在案发现场可以找到线索。”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
郑然然才说完就被陆景阳拒绝了。
“那附近还有值班的警察，我们这么多人去肯定会打草惊蛇的，我先一个人去打探情况，如果应付不来，再通知你们。”
陆景阳说的话不无道理，郑然然和包子都没有拒绝。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的天色沉沉，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墨汁。
陆景阳在朱氏集团的大楼下徘徊了许久，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潜入大门里。
最顶楼，朱厚义被杀死的办公室已经被警方用封条封住了，陆景阳用自己提前带来的工具，将大门的封条弄开，这才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毕竟是死了人的地方，一进去，陆景阳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他将自己带来的手电筒打开，手机照到尸体原先的位置，那里已经被画上了一个白色的人型符号。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陆景阳还是觉得黑暗里似乎有一只眼睛正在紧紧注视着自己。
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抛诸脑后，开始在房间里认真寻找起来。
办公室很敞亮，除了基本的办公用品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陆景阳在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个暗门，进去后是一间不小的休息室。
老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布置一个休息室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这间休息室看起来十分隐秘，而且里面还有一些女性用品。
想到朱厚义之前的恶行，陆景阳的心中顿时就升起了厌恶。
他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来到了休息室边的卫生间里。
这里设施齐全，不要说有马桶浴池了，还有淋浴间和浴缸，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甚至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陆景阳搜查了一圈，刚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天花板。
卫生间的房顶是那种塑料材质的，因为里面藏了水管和线路，这种房顶可以用来遮挡不好看的地方，要是遇到漏水问题，也可以方便维修，一般这种地方都藏着一定的空间。
鬼使神差的，陆景阳找来一把椅子，伸手将其中一块塑料板拔了下来。
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得还要大，而且在尽头的地方还有一个很逼仄的通道。
陆景阳感觉到有风从通道里吹了进来，猜测通道的另一头应该是一处通风口。
在卫生间的房顶里藏着一个通风口？
陆景阳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不过朱厚义作恶多端，这也许是他故意安排以备不时之需的。
想了想，陆景阳试着爬到了天花板上，并去了通风口附近。
这里面很黑，也比他想象得要深一些。
一阵风吹进来，他敏感地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里面怎么会有血腥味？
陆景阳升出了疑窦，他将手电筒的光调到最亮，一点一点的搜寻起来。
很快他就在通风口的地方发现了大片的血迹。
这些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从血量来看，证明这个人或是动物受了重伤。
陆景阳迅速取了一些血迹的样本收了起来。
他继续往前爬去，发现前面有一条岔路，其中一条路直接通向大楼外。
当推开铁栏，十几层的高楼就在陆景阳的眼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
如果这条通风管道里之前真的藏了什么东西，肯定不可能走这条死路。
于是陆景阳又打算去另外一条通道。
就在这时，他偶尔看见一旁的墙壁上钉着一排铁扶手。
这些铁扶手很怪异，每隔几十厘米就会钉上一个，而铁扶手一路通向不远处的天台上。
陆景阳试着攀爬到了铁扶手上，有了这些铁扶手的帮助，在墙壁上“行走”就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一会儿，陆景阳就抵达了天台。
天台所在的房间是一个空的房间，推门出去后，旁边就有一个通往楼下的安全通道。
陆景阳仔细在房间里搜了一会儿，发现在阳台的门框附近也有血迹。
这足以证明有人曾通过安全通道抵达过这里，而且极有可能已经从安全通道离开了。
抱着疑虑，陆景阳又重新折回到了通风管道里。
他一路顺着通道往回爬，打算去看看另一个岔路口通往何处。
陆景阳越往前爬，就越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恶臭味，一种预感在他心里形成。
当他将眼前的铁门取下，发现这里竟然就是之前逮住陈家栋的那个公厕。
一瞬间，一股异样在陆景阳心里升起。
他想起了陈家栋身上的血迹，原本他还猜测通风管道里的血是陈家栋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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