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陆景阳原本平静的内心又忍不住愤。
他可以接受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家人，害了黄敏英的事实，却不能接受他至死都不知悔改，自以为是，甚至破坏了他原有的计划。
如果郑耀死了，谁能作为人证指认朱厚义？他就是故意不想他好过！
“医生，郑耀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景阳一直等在手术室的门口，谁知却得到了噩耗。
郑耀细菌感染的速度极快，导致他的呼吸衰竭，即使靠呼吸机支撑，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得知郑耀的情况，郑然然和包子也匆匆赶来了医院。
在听到医生的话后，他们也是一脸生气的神情。
“这么关键性的人证如果死了，那我们想要抓住幕后黑手岂不是比登天还难？如果真是那个人，就凭我们现在的身份，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打杂的、一个文员，简直不可能成功！”
难得听郑然然这么泄气的语气，他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走，最后叹息一声，感叹道：“如果这个时候黄队在就好了，她肯定能给我们大伙儿带领方向。”
一语毕，整个走廊都安静下来，提到黄敏英，大伙儿总归有点难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
醒来后如果知道第五小组解散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陆景阳靠在墙上半天没说话，就在大伙儿觉得他也泄气的时候，只见男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依次从郑然然和包子身上扫过，眼底没有什么泄气的情绪，而是充满坚定。
“我们也不能一直依靠黄队，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合格的警察，有自己的能力，即使黄队没办法领导我们，我们也应该想出自己的办法，把犯人绳之以法！”
包子和郑然然对视一眼，似乎是被陆景阳的情绪感染。
他们认真地回视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行动更自由了，由我负责各种外出调查工作，包子你现在在档案室，掌握警局的所有档案，你去找丁文礼办过的所有案子，说不定就能找出他和朱厚义合作过的蛛丝马迹。”
说完，陆景阳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郑然然身上。
他现在是鉴证科打杂的，本来他都觉得自己一生就要完蛋了，这会儿见陆景阳信心十足，眼睛突然一亮。
“鉴证科可是掌握所有犯罪证据的地方，所有案子都有资料，我在这里待着，指不定就能找出什么有用的证据了！”
陆景阳笑了起来，看着大家重新打起精神，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那我们现在就各就各位，虽然一开始可能很痛苦，调查的过程也犹如大海捞针，甚至被人监控。但我相信，只要肯坚持，总归会有希望的。”
陆景阳刚说完，包子和郑然然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分别是他们的领导打来的，说是发现他们不在工作岗位，对他们十分不满。
“不是，领导，我出来前不是和你打招呼了吗？”
郑然然不服气地回怼。
对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郑然然朝天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这就回来了，您要真给我记一过，我也没话好说。”
说完，郑然然气愤地挂断电话，另一边的包子似乎也被骂了一通，表情蔫蔫的。
“妈的，我猜又是吴权那些人去打小报告了，我和包子都落得这幅田地了，居然还要落井下石。”
包子耸耸肩，表示赞同。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别搞得最后和我一样就麻烦了，连个警局的内应都没有了。”
陆景阳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赶紧走。
“那你一会儿怎么安排，是不是准备继续在这里陪着黄队？”
陆景阳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摇了摇头：“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打算去看看。之前我去看郑耀，郑耀告诉我，他在隋仓精神病院有个暗格，让我去看。我当时不以为意，但现在他人都要死了，我还是决定看一看去。”
“也行，那你去吧，我和包子就先回警局去了，你万事小心。如果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哥们都是挺你的！”
陆景阳笑了笑，很快就和郑然然、包子挥手告别了。
他又去看了一眼黄敏英。
这会儿照旧是黄敏月在看着她，见这边暂时不需要他，陆景阳便打车去了隋仓精神病院。
这里还是同往日一般安静，对于郑耀的事情，这里的人还一无所知。
陆景阳也没说这件事，避免引起恐慌，只说要去郑耀呆过的房间看一看。
“他呆过的地方只有这两间屋子，一间是个双人室，那是他状态还好的时候待的，不过郑耀已经有五年没待在里面了，里面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他的东西。另外一间就是你之前和那位女警官去过的房间，那个软包房间，是专门给比较严重的病人住的。”
说话的人还是隋仓精神病院的老院长。
陆景阳点点头，示意他先去忙，他自己去看就行了。
他想了想，直接去了郑耀住了五年的软包房，如果有什么东西，多半都是留在这里。
因为没人，软包房的大门是敞开的。
陆景阳走进去，只见不大的空间四处都贴了软包，平坦光滑，一眼就能看到底。
周围一件家具都没有，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好藏东西。
陆景阳皱皱眉，实在不确定郑耀是不是耍他玩。
不过他还是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软包，想不到还真在一个软包处发现了问题。
这个软包有一处被缝合的印记，很细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陆景阳伸出手，顺着软包的纹理用力一撕扯，瞬间把软包撕开了一条裂缝，里面的棉花全都掉了出来。
而其中居然还包含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陆景阳的眼睛一亮，赶紧把笔记本拿了起来。
这是一本七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牛皮封面笔记本，上面还写了三个红色的字——“工作簿”。
工作簿中则夹着一只笔芯，看样子还能写出字来。
陆景阳的心狂跳了起来，没有多想，他立即把笔记本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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