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和黄敏英匆匆赶回警局，郑然然和包子他们也回来了。
经过排查，另两名嫌疑人王国昌和蒋志已经排除了嫌疑，因为在其中几个死者被杀期间，他们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黄队，陆景阳，你们查到郑耀的线索没有？”
两人将希望寄托在了黄敏英和陆景阳身上。
他们点点头，说是在郑耀的家里发现了一样重要线索，就是一张书签。
随后，黄敏英便将一本读本拿了出来。
这是她临时去买的，好在现在的网络强大，即使是几十年的老古董也能买到。
回来的路上，黄敏英搜索到了有这本读本的同城卖家，直接去拿了一本回来。
郑然然和包子被黄敏英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黄敏英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们再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陆景阳又把在郑耀家发现的卡片丢给了其他人。
“《少儿英语读本》，望你喜欢。——黄鑫。”
郑然然把卡片上的字读了出来。
“没错，这本《少儿英语读本》就是黄鑫送给郑耀的。你们应该知道黄鑫这个人吧，出了名的大善人，可惜几年前就去世了。不过我听说他的葬礼很轰动，被他资助过的人全去给他送行了，队伍排了整整一条街。”
黄敏英解释道。
郑然然似乎对这人也有印象。
他家法医世家，爷爷那辈的人和黄鑫打过交道，好像是一户死者家属太过贫困，死者是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后来黄鑫听说了这件事，通过郑然然的爷爷，联系到了死者家属，对他进行了资助。
包子就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了，他和陆景阳一样，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黄队，我还是没明白，即使黄鑫送了一本英文读本给郑耀，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黄敏英笑了笑，问郑然然道：“你也不知道？”
郑然然抿唇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激动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
“郑然然，你丫的是不是有毛病？”陆景阳忍不住给他一个大白眼。
一向口齿伶俐的郑然然，这会儿有些结巴，也没心情反驳陆景阳，激动地道：“破了破了，这随机杀人案给我破了！我知道黄队的意思了，当初需要黄鑫资助的人太多，很多人也会写信寻求他的帮忙。黄鑫应付不来，决定按照字母顺序，帮助有困难的人！”
“按照字母顺序帮助人？”包子歪了歪脑袋。
“没错，就是按照名字的字母顺序帮助人！而这个黄鑫之前也资助过郑耀，郑耀肯定对他非常感恩和崇拜。从个人的心理上而言，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模仿偶像的行为，所以郑耀就按照字母顺序杀人的，这根本不是随机杀人案，而是有规律可循的！”
不得不说，郑然然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刚才在车上，黄敏英和陆景阳暗示了好几点，他才回过味。
包子终于恍然大悟，马上拿出受害者的名单进行对照。
但看了一会儿，他的脸就纠在了一起：“等等，这些人的名字没有规律啊？”
“包子，你是笨蛋了吗？我说是按照死者名字的顺序吗？是按照地名顺序啊！第一个死者王兆死在平安城的艾阳区，第二名死者洪珊珊则死在远郊的宝山镇，还有第三名死者王海燕，是长安路上被广告牌砸死的……”
“a、b、c……啊，还真是根据字母顺序，这特么的，我们怎么没早想到！”
包子一拍脑袋，一脸懊恼的表情。
陆景阳摊摊手：“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而且世间规律这么多，谁能想到凶手选择了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规律杀人。”
“如果真是按照这个规律，何秀英肯定不是被随机杀人案的凶手杀害的。根据前几个人的顺序，她死亡的地方首字母根本不对。不过陈漫漫就不好说了，她死的地方在鹅黄路的军区大院，却是在杀人顺序中的。但是死亡时间和林墨靠得很近，又不像凶手之前小心的作风，太频繁了，也容易被人察觉出异样……”
包子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抬头看向众人，似乎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这一点，郑然然也说不清楚。
陆景阳和黄敏英却是想到了什么。
王瑞发现的那本英文字母，被撕去的那一页不就是写着一个“E”吗？
凶手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一页撕扯掉，是不是和杀了陈漫漫的事情有关？
难道他不想杀陈漫漫？
毕竟这件事是王瑞发现的，他们也没有那本被撕过的英文绘本，陆景阳不好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在私下里把黄敏英拉到天台，提了提自己的想法。
哪知道黄敏英也是这么想的，认为陈漫漫可能并不在随机杀人案的凶手名单内，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杀了陈漫漫。
杀人后又觉得这破坏了自己的原则，于是将那张写着字母“E”的书页撕掉扔了。
“黄队，那你说凶手有什么迫于无奈的原因，为什么要杀了陈漫漫才行？”
陆景阳眉头紧锁，有点想不通。
在他对变态杀手的认知中，这些人都有病态的执拗，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杀人规律，有什么理由能让随机杀手突然改变方式？”
“他难道被人威胁了？”
“他难道被人威胁了？”
半晌之后，陆景阳和黄敏英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互视片刻，眼中都有淡淡的笑意，陆景阳示意黄敏英先来说。
“心里变态的杀人凶手，特别是有自己特有杀人规律的，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而随机杀手突然变更，之后又莫名失踪，我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不杀了陈漫漫，很有可能就是被人威胁的。”
黄敏英认真地看向陆景阳，眼底映射出夜空的星辉。
“说不定有人发现了凶手杀人的证据，在此之后威胁他杀了陈漫漫。”
“黄队，你说谁会威胁他杀死陈漫漫？”
陆景阳回视黄敏英，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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