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卢丹不敢声张。
而余林又有些背景,更是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为了补偿卢丹,同时封住她的嘴,余林答应给卢丹十万块的补偿金。
“那个男人就是个衣冠禽兽,居然对我做出了这种事情!那天我看到他醉醺醺的回来,脚步不稳,就好心上去扶他上楼。谁知道将他扶进房间后,他竟然对我施暴,还说是我自己想要勾引他!我明明没有!”
说着,豆大的泪水从卢丹的眼中滑落。
陆景阳叹了口气,猜测余林那样的身份,平日里巴结他的女人肯定不少。
他当时真有可能觉得卢丹是刻意接近他,在名利场待久了,都会以最肮脏的思想揣测人心。
“然后呢,你因为这件事记恨余林,所以引他去民宿后面的工地见面,故意制造意外杀了他,随即再拿着钱打算跑路?”
陆景阳沉吟片刻,随即眼睛一眯,严肃地问道。
从个人情感上,他同情卢丹的遭遇。
但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犯。
卢丹被陆景阳的气场吓到了,缓过来后就拼命摇头,说自己没有杀死余林。
“是,我承认自己曾动过杀人的念头,还买了老鼠药,打算放在余林房间的开水壶里,是他侮辱了我的清白,毁了我!可我的胆子太小了,真的不敢这么做,每次都是行动到一半就放弃了。”
“我们查了,在余林死亡期间你没有不在场证据,当时警局已经把你们这些人都放回去了,你们老板也说你之前并不在民宿里。”
卢丹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道:“我想起一件事,当时我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于是开门看了一眼。就看到余林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他好像说了什么一会在废弃工地见。因为我太怕他了,没听完整就把门反锁起来了。”
“一会在废弃工地见?你确定自己没听错?”
陆景阳坐直了身体,如果卢丹没有说谎,那么这个打电话给余林的人,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卢丹很肯定地点头,确定自己听到了工地两个字,当时她也没在意,现在才想起来有问题。
“警官,请你相信我,我要杀余林早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我真的太没用了,遇到事情只想着逃跑,今天我就打算带着钱一走了之,回去和父母过着安稳的日子,再也不回来了,或许时间能让我忘记那件事……”
卢丹的表情悲恸,眼泪水又挂在了眼底,看样子不像说谎。
但是警察办案看得是证据,陆景阳没有完全相信卢丹,而是让她继续留在警局,只有找到对她有利的证据才能放她走。
临走前,卢丹恳求地看向陆景阳:“警官,求你一件事。”
“你说。”
只见卢丹使劲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能不能别把这件事通知我父母,他们思想很保守,而且也很重男轻女。如果知道了我不干净了,更会瞧不起我了……”
卢丹的话,让陆景阳忍不住皱眉。
虽然现在早就改革开放,人的心态也开放了不少,但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还保留着最传统的思想,对女孩子有着不公平的待遇。
“放心,警察也是普通人,知道人情人暖。”
说完,陆景阳离开了审讯室。
之前警方已经在余林死亡现场搜寻到了他所有的私人物件,包括手机。
但钢板掉落时,手机在余林裤兜里,被砸坏了,这会儿已经送去专业的地方修理,想要获取里面的信息,还需要一段时间。
趁着等手机资料的空档,吴权又召集大伙儿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看样子对第五小组最近的行为不满,好似抢了重案组的风头一样,想要借着开会的机会压压他们的势头,顺便强调自己才是案子的主要负责人,让第五小组的人都听他指挥。
如今案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去调查,第五小组的人知道分寸,不想在吴权身上浪费时间。
本不想和他发生争执,谁知这人就是刻意找茬,引得陆景阳忍不住反将他一军。
“吴队长,麻烦你别老拿郭子凡的死酸我,我当时已经尽力救人了,这一点黄队和民宿老板方和风都可以作证,身上也留疤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再说了,警察查案可不是为了送命的,我在救人之前必须考虑自己的安危,以及救人的可实施性,难道这点有错吗?”
“警察就应该为人民服务,受点伤是应该的!就算你当时尽力了,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你不应该注意一下郭子凡房间的不妥,避免一场凶案?”
吴权死咬着陆景阳不放,就是不想让他下台。
其它重案组的人都缄默不语,似乎看出两人刻意争锋相对,不想摊这趟浑水。
陆景阳好笑道:“凶手狡猾,没留下蛛丝马迹我也没办法,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如果一定要强调这点,那吴队长你也犯了大错。”
“我犯了什么错?”
吴权不服,立即回怼过去。
“我明明告诉过你,要扣押住在桃花源记民宿的嫌疑人。即使放他们走,也要派人盯着他们。可你不听我的,放余林走了。如果当时有人盯着他,余林不仅不会死,说不定也找到凶手了!”
“陆景阳,你这是睡不着觉怪床歪!我没有证据凭什么扣押他们?余林自己说不回去就会损失几百万,要是真损失了谁都赔不起!”
“是损失了几百万重要,还是余林的命重要?”
吴权顿时语塞,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
黄敏英适时出面打圆场,示意二人以案子为重,不要再争吵了。
“今天又多了一名死者,不如我发表一下对案情的想法吧。”黄敏英道。
到底是警察,吴权也懂得适可而止,他冷哼一声,坐到角落不说话了。
陆景阳当然是笑嘻嘻地看着黄敏英,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