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艺为什么要冒充雪莉？”
陆景阳十分费解，“她的目的是什么？”
黄敏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大了眼睛。
“我之前不是说过，当初死掉的那个劫匪和娄艺是认识的，而且可能交情匪浅。”
“怎么了，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现在很确定，那名死掉的劫匪就是娄艺整容归来的原因。不过，真正的情况如何，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于是，第五小组的人分成两组，分别将雪莉和史密斯控制住。
由黄敏英和陆景阳负责审讯雪莉，郑然然和包子则负责史密斯。
当两人进入病房后，雪莉依然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见警察进来后，声音更是楚楚可怜。
“两位警官今天怎么同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感觉身子特别的不舒服，恐怕回答不了你们太多的问题。”
闻言，陆景阳和黄敏英对看了一眼。
黄敏英干脆将早上才出来的基因检测报告递给了雪莉，让她自己看。
雪莉接过报告后，表情立马有了些许的改变，脸上也不复柔弱温和的模样。
“娄艺，说吧，你为什么要冒充雪莉？进入别墅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以及你跟五年前的蓝天金行抢劫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黄敏英抛出一串问题，雪莉脸上最后的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们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也不可能被人发现。”
“我们联系到了雪莉的外婆，她说雪莉吃海鲜过敏，而几天前我刚好看见你在喝海鲜汤。”
“原来如此。”
雪莉恍然大悟，“原来是雪莉的外婆啊……我还以为她得了老年痴呆，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原来竟然记得自己孙女的喜好，就算她的孙女对她这么差。”
“是你杀了雪莉取而代之？”陆景阳试探地问。
雪莉侧眸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们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曾经是个警察，虽然现在早就不干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份正义感的，绝不会做出随意杀人的事情。那个雪莉，是自己死的。”
娄艺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当初她离开警局后，想要以另一种身份继续生活，本想去整容机构整容的，却没想到遇到了正在整容的雪莉。
雪莉是农村出身，没有父母，自小被外婆带大。
她从小到大在穷乡僻壤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早就想换一种生活了。
于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决定开直播当网红。
只可惜因为不出众的长相，她每次直播都受到了观众的嘲讽……
不甘心的雪莉，找了一家全市最好的整容机构决定整容，可她没钱，就回了老家，将她外婆的存款全都偷了出来拿去整容。
后来因为整容医院的技术不够专业，最终雪莉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
“当时我正好也要去医院整容，发现雪莉没有父母，家乡只有一个外婆，且患有老年痴呆，于是就取代了她的身份。不过这些年，我也有经常给雪莉的外婆打款生活费，算是借用她孙女身份的一种补偿吧。”
“雪莉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我找人火化并送进了公墓里，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为什么要冒充雪莉？”陆景阳继续问。
“因为她的身份是网红，我需要这个身份。”
娄艺说完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摸了一下，很快她就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熟练的取出一根烟点燃，她猛地吸了一口，才好像放松了下来。
“网红的身份方便我接近有钱人。”
“你是说零先生？”
雪莉闻言轻笑了一声：“不管是哪个有钱人，只要是我能被有钱人看中，就有半只脚踏入了那个圈子，以后想接近哪一个都不算是件难事。至于零先生吗？那是个意外，他不是我的目标，但是我得知他跟我想要接触的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于是就答应了同他交往。”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雪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作呕的表情。
“你们应该打探过零先生的身份和背景。他小时候经历过火灾，脸上被火烧毁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需要有很大的毅力，否则难以坚持。不过好在我坚持了下来，也接触到了那个我想接触的人。”
“是谁？”
“蒋达峰。”
“为什么是蒋达峰？”陆景阳皱眉问道。
“因为他不是个好东西啊，是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雪莉将手上的烟头猛地按在了床头柜上，脸上满是愤恨。
“你们知道我当年去做过卧底的吧？当时我才从警校毕业，年少气盛的，就想着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就算牺牲了，也能和其他先烈一样名垂千史。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太单纯了，就抱着满腔的热情，就一头扎进了那么黑暗龌龊的地方。你们难以想象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做卧底的那些年，我多少次差点丢了性命，甚至被人怀疑、唾骂、被逼着做那些我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
“要不是大飞，我估计自己早就死了。后来我好不容易回了警局，也是大飞一直在鼓励我。之后大飞还做了我的线人……我们之间是有过命的交情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和他的感情在友谊之上，爱情之下。就像是过去社会那种革命友谊，纯粹又坚固。”
说到这里，娄艺轻笑了一声，但很快这抹笑容又苦了下来。
“我从没想过大飞会死在那场抢劫案中。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要不是他过去做我的线人，要不是我想立功，或许大飞根本就不会死的！”
“你说大飞当初是在做你的线人？”
娄艺点了点头：“对，这场抢劫案是有预谋的。它不单纯是一场抢劫案，当我得到消息后，就意识到这次必然能钓到一只大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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