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表情惊讶万分，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零先生已经死了的事情。
“你们在别墅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属于零先生。因为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警方无法准确判断出他的具体死亡时间，但大概时间应该在你们进入别墅前的两天。”
“怎，怎么会这样？零先生在进别墅前还联系的我，而且我们还在别墅里一起合作，让那些人说出秘密……”
话说到这里，沈安立即收住音，快速看了陆景阳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
陆景阳正色道：“沈安，你还有什么隐瞒警方的事情都请说出来，说不定日后还能从轻发落，要是被我们自己查出什么，法律可不会轻饶你。”
“警官，零先生的死和我无关啊，我就是，就是帮他和大家开了个玩笑！”
“玩笑？那你确定是玩笑？”
“我，我，我……”
沈安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道，“是，我是有目的，我想要更多的钱。你也知道了，我欠了人家一屁股债，高利贷都要追款到我女儿学校了。”
“那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安重重叹了口气，半晌才继续道：“几天前，零先生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知道了我欠钱的事情。当时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是不想留我在身边用了。结果零先生却告诉我，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愿意帮我还清债款。但有个条件，就是帮他一个小忙。”
“帮什么？”
陆景阳神经一紧，直觉下面就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他让我邀请几个人去他的别墅去，说这些人都欠了他的钱，他要逼他们把钱都拿出来，这样才能给我还钱。其实我也不知道零先生的话是真是假，当时的我鬼迷心窍，再加上零先生事先给我打了二十万，我就一心只想帮他尽快完成任务了，这样我会轻松不少。后来我就邀请了蒋总、康小姐、雪莉、史密斯先生、郑志豪几个人去了别墅……”
“后来你们警方应该都知道了，零先生威胁这些人去别墅的小教堂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是想抓住他们的把柄，借机敲诈一笔。我就负责做他的内应，一直帮着他做事。但你们说零先生已经死了，那，那，那个一直联系我的人会是谁？别墅里的那具尸体真是零先生的？”
说到这里，沈安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眼底满是惊恐。
“所以这段时间零先生和你联系，是不是一直没露过面？”
“你这么问我才想起来，零先生一直都是和我电话联系的。不过他之前也不怎么和我见面，就算见面也总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他电话嘱咐我办事比较多，所以我也没在意有什么问题。”
“看来一直和你联系的根本不是零先生，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在你邀请的人之中，也是他杀了零先生，是引起别墅爆炸的真正凶手。”
闻言，沈安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估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一颗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沈安，现在只有你和凶手接触过，你仔细想想那个和你通话的人有什么地方和零先生不一样，说不定就能成为重要的突破口！”
“哪里不一样？”
沈安的眉头皱得死紧，“只是电话接触，我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声音也和零先生一样。等等，你再让我想想，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陆景阳眼睛一亮，给了沈安足够的思考空间。
可惜他现在大病初愈，脑子又混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逼你也没用，不如你慢慢想吧，如果有什么线索随时通知我。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陆景阳问了五年前蓝天金行抢劫案的事情。
不过看他的反应，他似乎对这个案子不了解，也没参与其中。
看起来沈安真的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帮凶而已。
刚从沈安病房出来，陆景阳就遇到了黄敏英：“陆景阳，你那边问得怎么样了？”
他耸了耸了肩膀，大概说了一下沈安的情况，最后叹气道：“可惜，他想不出凶手的特征。”
“也不一定，他不说再想想吗？说不定很快就能想出什么了。对了，我这边已经让包子和郑然然他们去查沈安的进账情况了，那二十万应该就是假冒零先生的人打的，从这条线入手，应该也能查出点东西来。”
黄敏英的话给了陆景阳信心，他们随便说了两句，打算再去零先生的情人雪莉那边看看。
雪莉是除了沈安外最了解零先生的人了，说不定她能提供什么线索。
而且警方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她和五年前的蓝天金行抢劫案有什么关系。
“雪莉小姐。”
黄敏英敲响房门，见里面的人有所回应，便领着陆景阳一起进了病房。
这是个人比花娇的女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躺在那里更是纤弱得惹人怜爱，怪不得会被零先生这样的有钱人看中了。
陆景阳的目光在雪莉的脸上停留片刻，虽然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但他总觉得假假的。
那张脸是千篇一律的网红脸，一看就是在脸上动了刀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景阳侧头看了黄敏英一眼。
这一比之下，还是觉得黄敏英看着舒服多了。
似乎感觉到陆景阳的目光，黄敏英也朝他看过来，陆景阳赶紧移开了目光。
“两位警官，今天是不是还有要问我的？不好意思，我助手不在，也没办法给你们倒茶，你们请自便吧。”
不得不说，雪莉为人圆滑老道，对着陆景阳和黄敏英十分客气。
“不用客气，我们不口渴，问雪莉小姐几句就走，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陆景阳笑道。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能协助警方办案是我的职责，我也想尽快找出凶手。”
雪莉坐直了身子，已经做好了被问话的准备。
陆景阳和黄敏英也不想和她拐弯抹角，两人没说两句就直入主题，提到了五年前的蓝天金行抢劫案。
“不知雪莉小姐对这个案子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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