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吧？”
陆景阳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确定了。
水库这边的草长都得十分茂盛，有的几乎有半人高，此时又是夜晚，风吹草动，看错了完全有可能。
黄敏英却果断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没看错。
“我确定是有什么东西窜进了草丛里，陆景阳，我们再到前面找找，如果没有就算了。”
陆景阳点点头，和黄敏英一起往前走。
他用手机打着光，小心地四处查看，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即看过去。
可惜这里除了草还是草，真的什么都没有。
“或许真是我看错了吧。”
黄敏英皱皱眉，刚想招呼陆景阳离开。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绝对不可能是风吹出来的声音。
“黄队！”
陆景阳立即去看黄敏英，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就同时朝着声源处冲去，结果被他们从草丛里直接拽出一个人来。
这里的光线太暗，陆景阳打电筒的手机也掉了。
他看不清眼前这人的样子，只能感觉出她是个女人，个头不高，披头散发。
女人因为不想被陆景阳和黄敏英逮住，而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从他们的手中挣扎出来。
即使她的力气比一般女人要大，但双拳难挡四手，最后还是被二人拽到外面去了。
“你是什么人？”
陆景阳控制住不停扭动的女人，黄敏英则直接把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只见女人的脸被长发遮住，看不清样貌，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看状态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她也不说话，从嗓子里发出吼吼的声音，似乎以这种奇怪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看起来也听不懂黄敏英的问题。
“黄队，这人好像是个疯子。”
陆景阳迅速做出判断，“可能就是在这里四处游荡，正好被我们撞到了。”
黄敏英赞同地点点头。
作为一名警察，她不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在荒郊野外，即使是个疯子也不可能。
而且现在天越来越冷了，这疯子穿得也单薄，搞不好就能冻死在这里。
于是和陆景阳一合计，打算把人先带回局里去。
如果能根据身上特征找到她的家人最好，实在找不到就联系相关收容机构，把人给送过去。
车上，女疯子还在不停地挣扎。
陆景阳没办法，想给她铐上了手铐。
黄敏英阻止了他，她示意陆景阳过来开车，自己和女疯子坐在一起。
“不用怕，我们是人民警察。”
黄敏英轻声道，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肩头。
疯子似乎愣了愣，本能地看了黄敏英一眼。
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她的话，好半晌后，居然点了点头。
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警局门口。
包子和郑然然没想到这两人出去办案，还能带回来一个疯子，脸上是大写的服气。
“这什么人？”
郑然然上下打量面前的女疯子。
女人似乎适应不了这种新环境，吓得连连后退，躲在了黄敏英的后面，
陆景阳耸了耸肩膀：“我和黄队在翠兰山下捡回来的，看看有什么线索，能不能联系到家属给送回去。包子，我记得你那边有干净毛巾，给黄队拿一条，她要带疯子去洗一把脸，收拾收拾，回头通过照片搜索一下情况。”
包子“哦哦”了两声，立即去拿干净毛巾给了黄敏英。
女疯子似乎对男人有一定防备之心，对黄敏英倒是没那么害怕，乖乖地跟着她去卫生间去了。
他们人没走多久，陈福建就来了。
为了找到前妻方寻，他这段时间几乎日日都来警察局，看得大伙儿都有点动容了。
一个男人能爱一个女人到什么程度，被她绿了还能这么在意她？
“警官，找到方寻了吗？”
陈福建一上来就问，每天他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大伙儿对视一眼，没把方寻的情况不容乐观的实情告诉他，只说目前警方已经获得了线索，离找到人也快了。
陈福建点点头，那张脸这几日看着似乎老了不少，每日都愁容满面。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方寻失踪了这么久，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他只是还想给自己一点希望，让自己还有盼头。
“我知道了，警官，如果你们还需要我提供什么线索，我随时可以配合。也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找方寻。”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景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话间，黄敏英带着女疯子回来了，陈福建也打算离开警局，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要他照应。
本想和黄敏英打一声招呼就走，却在看到她身边的女疯子时，目光猛地顿住，下一秒就像疯了一般朝着疯子冲了过去。
大伙儿都被陈福建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这人是不是也发疯了。
“陈福建，你做什么？”
黄敏英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陈福建，皱眉看着他。
他因为过分激动说不出话，指着女疯子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黄，黄，黄队长，你们找到了是不是，你们找到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啊？她不就是方寻！”
闻言，整个第五小组都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朝女疯子看去。
她那张脸虽然洗干净了，却不知道在哪里割了不少道伤口，看起来伤痕累累，皮肤也皱巴巴的，嘴唇开裂，眼神呆滞无神。
这么看过去，真的不像照片里颇有几分姿色的方寻。
“她是方寻？”
陆景阳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疯女人的身上，好半天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轮廓确实和方寻很像，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对，她是方寻，她就是方寻！”
陈福建的声音颤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四十岁的男人瞬间老泪纵横，眼底尽是失而复得的光。
他很想紧紧将方寻抱在怀里，可惜方寻疯疯癫癫的根本认不出他。
见陈福建往自己靠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吓得一下子躲在了黄敏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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