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返回了母亲和姐姐的墓地，正巧看到了一个保洁在清扫，赶紧喊了他一声，并递了一根烟过去。
“这个我不能要，我工作的时候也不给抽烟。”
保洁连忙拒绝。
陆景阳则笑道，“揣在兜里回去抽，不碍事的，我就想问你几句话。”
见陆景阳态度不错，保洁也愿意和他聊。
“今儿个我给家里人上坟，突然发现她们的坟头多了一朵黑玫瑰。你说说看，咱们华国人谁上坟用黑玫瑰啊？我家亲戚也不可能送黑玫瑰过来，所以想朝你打听打听，你在这里收拾东西，说不定知道是谁送来的。”
“哟，这个真不知道了，这里来来往往人这么多，我也不会谁都在意，不过你要说这黑玫瑰……”
似乎回忆起什么，保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说？”
“前阵子我在这里打扫的时候，也收拾过两朵黑玫瑰，当时还觉得奇怪呢。”
闻言，陆景阳的身体猛地一挺，一边的郑然然也好奇地看向保洁。
“师傅，你说你之前就见过黑玫瑰？那都在哪里收拾到的？”
“有一朵就是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坟，还有一个不在这一片，在上面比较高级的墓地。那时候我心里还琢磨着，现在人连老祖宗的规矩都忘记了，上坟居然改送黑玫瑰了。”
陆景阳和郑然然本能地对视一眼，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事有问题。
“师傅，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在不久前吧，印象比较深刻。”
“那你没看到是谁送来的黑玫瑰？”
“这个真没有，要知道我早说了。”
“那你还记得都在哪个坟收拾过黑玫瑰吗？”
保洁想了一会儿，说是有一个记不得了，但是上面的高级坟倒是有点印象，在那片区的第六排第三个，是个女人。
“知道了师傅，谢谢你啊，再麻烦你一件事。”
临走前，陆景阳直接给了一整包烟给保洁，拜托他最近多盯着一点，如果看到有人送黑玫瑰过来，就立即打电话通知他。
“行，我知道了，这个事情保准帮你办妥。”
告别了保洁，陆景阳和郑然然按照他的指示去了上面的坟地，对应的墓碑是个年轻女孩，二十来岁的样子，名字叫陈漫漫。
这个名字陆景阳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十分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郑然然打量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离他母亲的墓地倒是不远。
“郑然然，我有一种直觉，送黑玫瑰过来的都是同一个人。你说他为什么要给这些毫无关系的人送花？你之前给你母亲上坟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这个坟？”
“你这可为难我了，来上坟的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又不是逛大街，谁会没事东张西望注意别人？”
郑然然给了陆景阳一个无语的表情，忽的又似想到什么，脑袋歪了歪。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你这么问，我还真想起了一件事！几个月前我和我爸吵架，因为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过来看我妈了。当时是傍晚，我似乎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黑色礼帽的人站在前面，差不多就是这里。”
“穿黑色礼服，戴着黑色礼帽？”
陆景阳皱皱眉，脑中很快有了一个画面。
这幅画如果放在英国电影里并不奇怪，但是背景是华国的墓地，怎么想怎么违和。
“你没看错吧，怎么会有人这副打扮来墓地，这个女孩也不是个外国人啊，即使是外国人，也不至于穿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在我准备仔细看的时候，那个人就不见了。”
陆景阳叹了口气。
郑然然的话根本不具太多的参考价值，他当时状态恐怕也不好，真说不定是看错了。
“走吧。”
陆景阳说道。
“你不查了？”
“现在没有线索，怎么查？而且只是因为家人坟前多了一朵黑玫瑰，我就开始大费周章，感觉也没必要。万一就是有些人喜欢带着黑玫瑰给陌生人送花呢？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年头脑残的人越来越多了，要不然也整不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
离开前，陆景阳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漫漫的墓碑，打算回警局的时候查查这人的情况。
如果正常，那他就不管这事了。
有人给他母亲和姐姐送花，指不定也是好心。
“陆景阳，郑然然，你们这都来警局了？”
下午之前，陆景阳和郑然然就匆匆赶到了警局，黄敏英和包子正打算出去吃饭，完全没想到他们回的这么早。
“当然了，我们是热爱工作的好警察，怎么会偷懒？我和陆景阳可是一路马不停蹄！”
郑然然一步跨入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问罗雅和郝大富的情况。
只见黄敏英和包子对视一眼，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审讯结果并不理想。
“两人都对人肉的事情矢口否认，不承认自己杀人了。”
黄敏英摊了摊手，“不过经过法医对人肉的鉴定，罗雅的嫌疑更大一些。”
“怎么说？”
陆景阳和郑然然同时问道。
其实一开始他们都更偏向于凶手是郝大富，他的年龄更符合凶手的情况。
二十年前他二十几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况且杀人都是体力活，女人没这个体力，更别说杀人剥皮，制作成人皮鼓了。
当年的罗雅才十几岁的年纪，是凶手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黄敏英清了清嗓子，说法医那边已经想办法从碎肉上检查到了死者的DNA，证明死者的身份叫张进，年龄三十八岁，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
两年前，张进的公司赚了点钱就开始飘了，抛弃了原配找了小三不说，还经常陪着客户花天酒地，男人身上该有的不良嗜好，全被他挖掘了出来。
而不久前，张进还根据酒店的小卡片找到了罗雅。
两人发生关系后，应该感觉都不错，张进随后留下了罗雅的电话，之后找过她好几次。
就在几天前，张进被罗雅带回了家，自此张进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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