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郑然然的眼睛这么毒，陆景阳愣了愣，立即否认道：“我和黄队能有什么秘密？你别多想。”
“陆景阳，你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眼睛毒着呢！”
“都说了没有。”
陆景阳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刚想找个话题转移郑然然的注意力，这时黄敏英已经敲了敲桌子，示意大伙儿开会。
“郑然然，你在这研究了一晚上的人皮鼓案，过来说说看结论。”
“黄队，你是不是在帮陆景阳转移话题呢！”
郑然然不满地嚷嚷一声，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毕竟人皮鼓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他清了清嗓子，总结了晚上的研究结果。
人皮鼓案留下的信息很少，在案发的二十年前尚且集结众多警力也侦破不了的案子，放在现在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因为郑然然确定了一名受害者是自己的母亲陶然，所以对凶手的杀人目标做出了一些判断。
陶然的性格比较内敛，曾经在产后患过抑郁症，后来自行康复了。
但之后因为缺少丈夫的陪伴，抑郁症时有复发，但这并不影响生活，倒也没引起大家过多的关注。
她失踪的那阵子正值抑郁症发作，本来郑然然的父亲想要请假照顾她几天，哪知道突然发生了人皮鼓案，他整天奔波于案情中，更加忽视了陶然。
就这样，陶然在某一天离家出走，或者说她只是想一个人找个地方缓解心情，却这样自此一去不还。
郑然然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母亲的情况。
说话时他的声音微微打颤，谁都能感觉出他的情感波动，但他还是坚持说着，眼神坚定。
第五小组的人谁都没阻止他。
因为知道郑然然对调查这个案子的决心，也能看出郑然然这段时间的成长。
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需要面对所有的情况，包括自己的亲人被害。
“我判断凶手不一定是个十分健壮的人，所以选择下手的目标也都是瘦弱落单的年轻女士，或许还对她们进行过一定时间的观察。知道即使这些人失踪了，也不会立即被发现，这给他销毁证据提供了足够的时间。”
“郑然然，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之前的剥皮纹身案，凶手也喜欢对这类的人下手。”
陆景阳立即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郑然然点点头：“很多凶手都会以这类人群为目标，因为好下手。不过目前人皮鼓案中的死者，只能确认我母亲一人的身份，可以分析的样本太少，只有找到更多的尸体骸骨，才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样本，推测出凶手的特征。我打算和丁文礼申请全城搜捕各类出租屋，尤其是偏僻的地方，并给这些出租屋附近的居民发通知，让他们如果听到家附近有奇怪的响声就立即报案。”
对于郑然然的提议，陆景阳十分赞同。
如今丁文礼巴不得他们全心全意地侦查人皮鼓案，彻底放弃黑色钢琴曲案，这个时候找丁文礼申请什么，他恐怕都会积极配合。
而且这么一来，第五小组在查人皮鼓案的动静就会搞得很大，会让丁文礼彻底放心，不会时不时派吴权过来当卧底了。
“好，郑然然，那这件事交给你去申请，在人皮鼓案上我授权你指挥。”
黄敏英直接把大权转让，这让郑然然狠狠一愣。
半晌他才用力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黄队，谢谢你。”
“都是兄弟，你和我客气什么。”
人皮鼓案的调查，初步算下来要花上不少时间，光是全程筛查出租屋都不知道要多久。
但郑然然抱着必须查出真相的决心，坚韧的态度给其他人也送去了希望。
明面上第五小组全员都在积极调查人皮鼓案，背地里却分为两支小队。
真正调查人皮鼓案的只有郑然然和包子，陆景阳和黄敏英继续暗中调查黑色钢琴案，时间充足的时候，就帮忙郑然然他们。
“陆景阳，这两天王瑞没打电话来？”
忙活了两天两夜，下班的时候，黄敏英问道。
陆景阳点点头，他算发现了，有时候想找王瑞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就像等公交车一样，你要等的车一直不来。当你不等它了，它就会一辆接一辆从你眼前晃过。
这该死的墨菲定律，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今天应该会来电话，我有这种感觉。”
陆景阳耸耸肩膀，这么说算是自我安慰，“黄队，你做好准备了？王瑞一旦打来电话，我就要和他说卫平和小七的事情了。”
黄敏英爽朗一笑：“时刻准备着。”
两人各自回了家，陆景阳一进家门就盯着王瑞的手机看。
他也没心情做其它的事情，就等着王瑞的电话过来。
脑中一会儿想想这件事，一会儿想想那件事，不知道这次改变过去会对现在产生什么影响。
正想得入神，掌心的手机突然发出熟悉的响声。
陆景阳的身体猛地一惊，确定是王瑞的手机在响，他立即拿起了手机贴在耳边。
“王瑞警官，你终于打来电话了！”陆景阳的声音难掩激动。
王瑞愣了愣，敏锐的察觉出陆景阳有话对他说，便问他什么事情。
陆景阳把自己做的决定告诉了王瑞。
“王瑞警官，你上次的提议，我后来仔细想了一下，我决定赞同你的观点，让你在你的时代就抓住罗兴，这样或许能救下数十条无辜的性命。”
电话那头许久没说话。
就在陆景阳以为手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之际，终于传来了王瑞低沉的笑声。
“陆景阳警官，你信不信，我就是有种直觉，觉得你会同意我的建议。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调查罗兴，本来想找到证据提供给你，现在看来不用了。对了，你能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坚定了你的决心吗？”
对于王瑞，陆景阳毫不隐瞒，他把小七和卫平的事情通通告知王瑞。
他们其实不用死，如果他上次就答应王瑞，一切说不定都不会发生。
而这件事再查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枉死。
还不如和王瑞孤注一掷，好好赌一局，说不定就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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