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你站在这里不冷吗？放眼看去，就你穿得最单薄了。”
陆景阳笑着调侃道。
“我还好，最冷的时候我也只穿一间薄款羽绒服，我的身体素质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比你们这些小年轻强多了。”
被黄敏英反将了一军，陆景阳顿时无语。
他揉了揉鼻子，上下打量黄敏英一番：“黄队，你才比我大多少啊，说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居然说我是小年轻？”
“二十多不就是小年轻？”
黄敏英挑挑眉，“小弟弟一个。”
突然被女人这么称呼，陆景阳觉得很不舒服。
他极力纠正道：“我才不是弟弟，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同事！而且真要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能保护你。”
没想到陆景阳的情绪突然变得这么激动，黄敏英愣了愣，随即转移了话题：“行了，别聊这个了，你待会想吃什么？”
“本来打算吃火锅的，但你如果有其它的意见，我也可以接受。”
“就吃火锅吧，接地气。”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看着锅里翻滚的食物，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温暖起来。
陆景阳问了黄敏英具体情况，又让她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能藏小熊。
“想不到了。”
黄敏英苦笑一声，“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藏了。”
“你也别急着下结论，指不定明天就能想到地方了。”
黄敏英笑而不语，她夹了一块牛肉放在麻辣料里涮了涮，送入口中。
不知道是口味太辣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她的眼底突然浮起一丝泪光。
“陆景阳，看来那个关键性的证据，确实当年就被人销毁了，观之没能保存下来。我们……无法给那个人定罪了，也没办法还死去的人公道。”
黄敏英做事查案向来十分乐观，在面对陈观之的案子时，她表现出的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现在却出现了这种脆弱的表情，让陆景阳的心底狠狠抽了一下。
“黄队……”
陆景阳不知道怎么安慰黄敏英，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预见到了。
空气有些沉默，黄敏英不说话，一个劲的往自己的嘴巴里送食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泄露出更多的脆弱。
陆景阳欲言又止。
此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王瑞的事情告诉黄敏英，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一来，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二来，他的心里有一种惶恐，他怕黄敏英知道后一定会要求改变过去。
如果王瑞找到了小熊，之后陈观之就不会涉及这个案子了，他也不会死了。
陆景阳不敢保证，这个变化会对现在产生多大的影响。
“算了，本来就不是所有旧案都有被侦破的可能性，可能是我们之前破旧案都太顺利了，才会给了我一种错觉，觉得这个案子也胜券在握。虽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黄敏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朵笑。
只要她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此刻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黄队，其实也不是没有希望，办法还是有的……”
陆景阳情绪一激动，差点就要说出来，最后关头被他控制住了。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
陆景阳尴尬地揉揉鼻子，理智战胜了感性：“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你再努力努力，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咱们一起去找。还有，今天你不是一个人去搜索小熊的嘛？说不定遗漏了什么，要不这样，我明天再去找一遍，结果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说话时，陆景阳有些不敢看黄敏英的眼睛。
她似乎察觉出什么，收起眼底的悲伤，看向陆景阳的目光透着丝丝怀疑，仿佛要一眼看穿他。
“黄队，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为了转移黄敏英的注意力，陆景阳故意调侃道。
果然，这一招对黄敏英还算有效。
她收回了目光，无语道：“陆景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警察都有观察人的习惯你不知道嘛？真是懒得和你多说！”
“行了行了，反正咱们共同努力，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肯定会留下证据让我们给罪犯定罪。”
“但愿如此吧。”
黄敏英耸了耸肩膀。
过了一会儿，两人跳过了录音小熊的话题，黄敏英询问陆景阳有关CF公寓连续跳楼案的情况。
陆景阳将今天调查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黄敏英。
“你的意思是，二十几年前CF公寓就有人在装神弄鬼了？”
“没错，而且当年跳楼的四人，身上也被包装得很灵异，像是女鬼索命一样，我怀疑这两件事情有联系。”
黄敏英点了点头。
她的想法和陆景阳差不多，觉得一个地方一旦有人为的闹鬼事件，肯定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
“我知道了，这件事看来还要深入调查。对了，我还没空联系包子和郑然然，不知道他们那边走访姚雪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着，黄敏英想给二人拨个电话过去。
可火锅店太过吵闹，这个时候讨论案情不合适，于是她改成了发短信，说是让包子和郑然然明天早点去局里开会。
吃完了饭，陆景阳坚持送黄敏英回家。
送走了女人，他却没急着回家，一个人在黑暗的街道上，骑着小电驴四处转悠。
耳边呼啸的风能让陆景阳的大脑清醒，也让他考虑清楚是不是要把王瑞的事情告诉黄敏英。
不知不觉中，陆景阳已经在外面绕到了十二点。
直到口袋里响起一阵熟悉的电流声，他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而失踪许久的王瑞终于给他打来了电话。
陆景阳的心情十分激动，他赶紧把电瓶车停到一边，接到了王瑞的电话。
“王瑞警官，你终于打来电话了！”陆景阳不由得拔高音量。
王瑞似乎愣了愣，反问道：“我很久没给你打电话了吗？我这里才过去两天……哦，对了，我们的时间不对等，我这里的时间要比你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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