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和黄敏英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可是我听她妈妈说，施月佳的成绩一直很稳定。”陆景阳抱着胳膊。
闻言，另一个女生冷哼一声：“那都是她自己找老师改的成绩，老师忌惮她的家世，都怕她。”
“还有这种操作？”
陆景阳的世界观有点炸裂，黄敏英给了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行了，我们已经基本了解施月佳的情况了。对了，你们刚才提到了一个叫郑雪的女孩，在哪里能找到她？”黄敏英问。
“嗯，郑雪性格比较闷，不太合群，一般中午都是到学校后面的小花园自己一个人看书，我看过好几次。”
说着，两个女孩同时指向一个方向。
陆景阳和黄敏英默契的不再多问，一起往那个方向去了。
学校教学楼后面有一大片很大的空地，一眼看不到头，整个空地都被打造成了一片大花园。
大花园中心建造了人工湖，爬满藤条的走廊将人工湖围绕了一圈。
周围花团锦簇，大树连城一片，立于其中，闻着阵阵花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之感。
“想不到教学楼那片压抑，这里倒是挺舒服的，啧啧啧，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还有自己的后花园。”
陆景阳一阵感慨。
黄敏英没说话，一步一步步入花园中。
她环顾四周，眼中流露出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黄队，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和同学到这里来休息？”
陆景阳没有发现异样，继续笑嘻嘻地问道。
半晌之后，黄敏英才回道：“没有，这个花园应该是后建的，我在这里上学的时候还没有。以前是一个木工厂，后来因为太吵被学校校长反应了，木工厂因此搬迁。我在这读书的那几年，都是一片废弃工厂，里面还有些原来木工厂带不走的木料和木制用品，有些调皮的同学会过来探险。”
“这么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陆景阳眼睛一亮。
他家以前住在弄堂之中，那里大小巷子纵横错落，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了何处。
他当时很热衷于巷子探险，是童年挥之不去的愉快记忆。
然而，黄敏英只是抿了抿嘴，笑容有些勉强，目光落在不远处，喃喃道：“有时候确实觉得有趣，但这片学校管不到的角落，也发生过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陆景阳一愣，脑子里很快浮现出黄敏月之前说过的话。
黄敏英上学时因为像个假小子，曾被校园霸凌过，会不会就在这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触及黄敏英不愉快的记忆，想了想又把话收了回去。
“黄队，你看湖边的长椅上有个女孩在看书，可能就是郑雪。”
陆景阳适时转移话题，率先朝湖边走去。
“请问你是不是郑雪？”
陆景阳的声音打破了湖边的安静。
长椅上的女孩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等回头看是黄敏英和陆景阳，又不易察觉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反应很不正常，是经常被人欺负才会有的反应，可见刚才两个女生的话不假。
“你们是？”
郑雪的眼中充满困惑，她的声音很低，要是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陆景阳展示出警员证，说是要问一些有关施月佳的事情。
听到施月佳的名字，郑雪又是脸色一白。
“我和施月佳不熟……”
“没关系，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陆景阳还没开口问，黄敏英给了他一个眼神，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让她来交流。
陆景阳没阻止，点了点头后退到一边。
黄敏英坐在了郑雪的身边，如果没看错，陆景阳发现她的神情比平时柔和许多。
“我听你同学说，你经常被施月佳欺负？”
郑雪看起来很紧张，即使黄敏英的声音轻柔，也不能缓解她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不停搓着手，好半晌才点点头，又觉得不对，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她坏话的意思，警官，你如果见到了施月佳，千万不能告诉她我说了她坏话。”
“我知道的，你放心。”
于是郑雪比之前放松了一些，开始说一些有关施月佳的事情。
承认她不知道怎么让施月佳看不顺眼了，有事没事就会来找她麻烦。
因为施月佳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郑雪不敢得罪她，只能忍气吞声。
其实这种事情很多学校都会出现，校园霸凌永远是一个学校无法根除的问题，总有些爱欺负人的学生，和受了欺负也说不出口的弱者。
周围的空气有些沉默，所有人都缄默不言。
还是陆景阳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黄队”，她才恍惚回过神，又开始询问郑雪昨天是否有得罪过施月佳。
郑雪艰难地点了点头：“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当时我手上端着一碗汤，溅了一些在施月佳的衣服上。她就，就警告我……”
说到这里，郑雪有点说不下去，眼圈微微发红。
黄敏英拍了拍她肩膀鼓励她。
“施月佳警告我说，今天当心一点自己的衣服，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郑雪哆嗦了一下。
“那她今天有没有来找你？”
郑雪摇了摇头。
“按照她的个性，是不是只要警告过你，都会来欺负你？”
郑雪这次换成了点头，嘴角的笑容十分苦涩：“是，在欺负我这件事上，施月佳向来守信……”
“我知道了。”
黄敏英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拍了拍郑雪的肩膀，认真道，“郑雪，我知道你害怕施月佳，但即使再害怕都请你勇敢起来，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积攒勇气，保护好你爱的人。”
郑雪对黄敏英的话似懂非懂，黄敏英不再多说，示意陆景阳离开。
“警官，施月佳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这时，身后响起了郑雪的声音，叫住了黄敏英。
她和陆景阳同时回头。
女孩站在树荫下，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罅隙洒下来，零零散散地落在郑雪的身上。
她的神色看起来踌躇不定，似乎在害怕什么。
“郑雪，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事情？”黄敏英惊厥地问道。
郑雪咬了咬唇，这才点了点头：“其实，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施月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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