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潜藏在深处的曾经

聊天记录:

江应怜你在哪？

江应怜我去接你。

虞眠就那家咖啡店附近的公交车站啊，还能去哪？

虞眠你们还没回去呢？

江应怜刚到家。

虞眠那我哪能让你再跑一趟，累不累啊。

虞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深长的梦。

眼前站着的，是小时候的虞眠，小时候的“我”。

我环顾四周，确定了我现在应该是处于当年虞眠他们毕业旅行的那一天，也就是白泉落水的那一天。

白泉阿年，你也要打起精神啊！我们还要让一阳打起精神呢。

这是小时候的白泉。

俞斯年嗯……

这是小时候的俞斯年。

……

卓一阳我昨晚看漫画看得太晚了，现在还困着呢。

这是小时候的卓一阳。

还有，已经坐在公车最尾端的座位上，垂着头呼呼大睡的江应怜。

我似乎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这件事的，这可能是这个世界给我的警告。

“不要把自己和虞眠混为一谈”这样的警告。

车门关闭了，我看江应怜的旁边还有空地，便坐了下去。

窗外略过一片片的风景，耳边似乎有鸟叫。

坐在江应怜旁边的是小虞眠，我不太清楚虞眠的过去，小时候的我没有太细致地写出虞眠的背景，我只是单纯的知道她有一个不幸的过去。

公车到了休息站，孩子们一拥而下，奔向厕所或是超市，全然不顾班主任在身后的叮嘱。

江应怜跑去接热水，我打算跟在虞眠身边。

白泉小眠，江应怜去哪了？

虞眠此时正偏着头望着热水器的方向，看得出神，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俞斯年他去装热水啦！

俞斯年一边回答，一边在虞眠的眼前挥了挥手。

俞斯年眠眠，你怎么老是发呆啊？

虞眠啊？嗯…我哪知道。

俞斯年不知道江应怜他那个哥哥给他带了啥好吃的呢？馋死我了！

白泉阿年，你怎么光想着吃啊。

——

经过半天的车程，到达海边时已经快要中午了，大家都张罗着午饭，烤肉的香气在海滩的上空飘着。

吵杂的环境中，只有卓一阳孤零零地坐在沙滩上，一言不发，也不跟朋友们一起，少年单薄的身影像一根被海浪冲上来的浮木，望着无际的海。

俞斯年看！有人在这偷懒！

身后的喊声打破了卓一阳此刻正独享的宁静，他偏过头，来人正是自己的那四个朋友。

卓一阳什么啊，是你们啊。

白泉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白泉半蹲着，凑近卓一阳，眨了眨她那双湛蓝的漂亮眼睛。

俞斯年下午和隔壁班比赛沙滩排球，有没有很期待？！

白泉她们说我考的鸡翅很好吃哦，要不要来尝尝？

虞眠也有椰子棒冰可以吃哦，要不要试试？

江应怜喝汽水吗？

面对朋友们的一阵嘘寒问暖，卓一阳只是笑了笑，说道:

卓一阳我…来的路上有点晕车，现在还歇着呢，你们去玩吧。

俞斯年怎么不早说啊…快回屋里休息吧。

卓一阳也好。

说着，卓一阳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沙，只打了个招呼就回过头去，向着旅馆的方向走远。

而那四人，默默地望着那离去的瘦弱背影，全都不约而同地紧皱起眉头，一语不发。

虞眠不是晕车吧。

虞眠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片沉默，话音刚落，白泉和俞斯年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白泉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啊，看着像是瘦了……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呢。

江应怜我觉得我们还是别烦他了，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吧。

江应怜面无表情地说，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白泉什么话！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白泉一边因为江应怜的话而不平，一边把虞眠从他身边扯过来，一副护崽的样子。

俞斯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应怜！对你太失望了！

俞斯年也跟着附和，而江应怜则是满脸都写着迷惑。

江应怜我怎么了…他确实是在躲我们啊。

……

天色暗下来了。

西边的天空还泛着一角顽强的橘红，但也在慢慢黯淡，慢慢被夜幕吞噬，深蓝色的夜空中不知何时亮起几颗星，远方的大海在呼啸。

白泉等人计划要给卓一阳放烟花，江应怜和俞斯年跑去准备，而白泉则带着虞眠去找卓一阳。

两个小姑娘连哄带骗地把卓一阳拉去了海边的一处崖，下方就是海。

白泉穿着那条藏蓝色的裙子，和卓一阳在崖边说着什么，海边的风很大，海浪冲击岩石的声音也很大，他们说的话都像是覆了一层纱，模糊不清了。

虞眠在离得远一些的地方站着，似乎不太想打扰他们，目光时不时地转向围栏边，我知道她在期待着谁的出现。

直到岸边出现了江应怜和俞斯年的身影，她才站起来挥了挥手，身后两个人的谈话却好像突然激动了起来。

虞眠怎么吵起来了…？

白泉……你妈妈，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呀！

白泉此时已经绕到的卓一阳的面前，背对着大海，声音落下的同时，她才发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望着低头沉默的卓一阳，她放软了声音，想去牵卓一阳的手。

白泉那个，一阳，你听我说…

虞眠此刻也走过去想要调节两人之间低落的气氛，可是还等她刚刚走近，就出事了。

卓一阳别碰我！

浪花嘶吼着，想要把一切都吞噬。

TBC

我带着玻璃渣爬回来了，待会还写，准备接好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