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出了宫就去了果郡王府上。
还没进去,就皱了眉。
乱。
即便是王爷过世,也不该这么乱。世子杀了人,还有次子。怎的就乱成这样了?
至今几个时辰过去了,门口白幡都没挂上。堂堂王府,便是子嗣不中用,长史是死的?
“叫长史出来见孤。”弘昭扔下马缰,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见了的人都忙着行礼,弘晴却不叫人起来。一帮子没规矩的奴才!难怪十七叔死的龌龊,可见平日里府里也乱的很。上梁不正下梁歪,真真是不假。
弘昭到了正院坐着,果郡王的七八个儿子都跪着,弘晴就不叫起来,也不见世子,想来是在哪里躲着。
长史是镶黄旗人,瓜尔佳氏。
他战战兢兢的进来跪着:“奴才参见太子爷。”
“狗奴才,你家主子没了,你作为一个长史就是这么办差的?孤问你,十七叔可装殓了么?为何不挂白?”弘昭怒道。
“奴才冤枉啊,奴才也想啊,可是弘博小爷不让啊,只要奴才敢动,就是一顿好打。世子爷也不见,福晋也不管事……奴才真是无计可施啊。”长史也不是说假话,他实实在在是没法子啊。
“去,将弘碌和弘博找来。先给十七叔擦身换衣裳,装殓了,府里该如何处置马上去办,再敢有一丝差池,孤就结果了你,叫你跟着十七叔去伺候。”弘昭看着那长史道。
“是,奴才不敢,奴才一定好好办!”有了太子爷的话,就不会有人敢拦着了。
昌平机灵,马上跟着去了。
不多时,发疯一般的弘博就被弘昭的侍卫押着来了。
“太子爷着实是不讲理,这样的事就算了?我额娘是有名有姓的人,便是侍妾,也不是外头送来的,也是规规矩矩进的府,给嫡福晋奉茶过的人,有我们姐弟两个,如今就落得这样下场么?”弘博怒道。
“你只顾着你额娘?就不管你阿玛?你阿玛身死,不管是何缘故,你拦着不许装殓,这该是一个孝子所为?世子做事有错,皇阿玛与孤会不管?你何以急着如此?”弘昭道。
弘博低头:“是我太激动了。”他心疼额娘,也一样心疼阿玛,只是过于愤怒才会这样的。
“你耽误你阿玛装殓,孤叫人打你二十个板子,你服气么?”弘昭道。
“臣弟服气。”弘博道。
“好了,世子的事,交给孤就是。你受罚之后,处理你阿玛额娘吧。”旁人只忙着果郡王,弘博还得忙着她额娘,想想也是很惨了。
等到果郡王装殓了,府里都打点好了,其他府上的人都闻讯来吊唁,世子才被找到。
原来他是躲在福晋屋里的,福晋不肯说。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人,不顾及兄弟之情,择日就上折子自请免了世子爵位吧。”弘昭道。
弘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不敢说什么。福晋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他做不了世子,就要换成那个侧福晋的儿子了。
可是他不敢拒绝,也不敢有其他念头,只能老实的答应。
“是。”
弘昭叹口气,这边理顺了,他也该回去了。
“太子爷放心回去吧,臣在这里看着就是。”十二爷过来道。
“有劳十二叔了。”
“唉,十七弟不过是心悸突发,也是可怜啊。”十二爷睁眼说瞎话。
弘昭笑了笑:“正是,十七叔也还年轻呢,英年早逝啊。”
“那臣恭送太子爷?”十二爷笑道。
“十二叔辛苦,孤明儿再来。”弘昭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