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的其实没多少人,也就七八个,此刻全聚在了一起。
“你们知道咱这宿舍楼以前死过人吗?”徐路神神秘秘地问。
郁不厌又菜又爱听,“不可能,我都没听过。”
徐路给了他一巴掌:“那是上几届的事儿了,你要知道你还神了。”
郁不厌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闭上嘴。
“相传,每当有一对人搬进宿舍后,他就会在午夜十二点时敲响刚搬来的那一对人的宿舍门,”徐路越说声音越低:“听说,这几天还出现了,一开始在一楼晃后来每天上一楼。”
有同学附和地点点头:“对诶,我前几天就被人敲了门,不过我没开。”
徐路越讲越激动,一拍手:“对吧,昨天它来我宿舍了,我开了门。”
“然后,我只看到一团影子闪过。”
陆煜手腕一紧,他看过去,郁不厌冷着脸:“路路住四楼,我们五楼,昨天是他那今天?”
陆煜也起了逗人的心:“那岂不是今天就要来找我们了,我好害怕啊。”
郁不厌死都要维护自己拽哥的面子,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别怕我保护你。”
陆煜也想认同他这句话的,但是拜托郁不厌能不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他手腕放开,有点疼,还很多。
其实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段骇人听闻的事儿,像这种就是最基础的。
徐路越讲越来劲,甚至把灯光调成了红色,换颜色时把郁不厌吓一跳,但表面上不显露,只是握着陆煜手腕的手又紧了紧,轻咳一声后说:“路路你这灯蛮高级啊。”
徐路纳闷地问:“这不是我前年过生日你送的吗?”
郁不厌恨不得穿越时空给前年的自己一大嘴巴子,送什么不好,非给徐路送灯,现在好了吧,快把你自己给吓死过去。
徐路特意把声线压低:“上几届有个学姐,听说当时长得可好看了,还爱穿红裙子······”
陆煜打了个哈欠,红衣学姐的故事他听了起码有八个版本了,徐路讲的是最水的。
但好在气氛组到位,且态度认真,把几个给吓了一跳。
余光去瞟郁不厌,郁不厌一脸认真地看着徐路,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去听。
陆煜真心实意觉得他要去和几个人叫一声表达下自己的害怕,而不是死命的攥着他的手,搞得他生疼。
但郁不厌装的很强,绷着脸一股大佬风范,搞得徐路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内心琢磨是不是自己的故事不够好,吓不到郁不厌了。
当年一声尖叫都能吓到的郁不厌果然已经是过去式了,徐路在心里缅怀了下过去的郁不厌,继续兴致勃勃地讲起故事来。
“最后,她缓慢地敲响面前的门······”
下一秒他们的房门被敲响,几个男生吓得一跳,郁不厌压抑住了自己有意念的双腿,两只手紧紧抱着陆煜的手臂,半晌门外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你们在干吗?”
“啊!”一帮人鬼哭狼嚎起来。
“鬼叫什么!”宿管大爷推开门,打开灯,严肃地看着他们:“怎么一个两个还不滚回去睡,想去罚站啊。”
众人平复了下心情后,连滚带爬地跑了,郁不厌死死地抱着陆煜的胳膊走在楼梯。
陆煜刚想抽出手臂时,郁不厌怒斥:“你不能抛弃你亲爱可爱的同桌。”
陆煜木着脸换了只胳膊伸给他:“换只手吧郁哥,我快麻了。”
郁哥顿了顿,松开手飞快地抱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走回寝室,匆匆洗漱后躺在床上,郁不厌一闭眼就是徐路讲的红衣学姐的背影,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深夜一点。
【苦夏:陆哥你睡了吗?】
陆煜调的通知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郁不厌屏息凝神,听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然后他的床帘被掀开。
陆煜颇为无奈地看着他:“嘛呢郁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郁不厌无辜地和他对视,试图勾起话题:“夜晚太寂寞了,聊聊天。”
“你害怕就直说。”
郁不厌沉着冷静:“呵,我会怕那?”
陆煜静静地看着他,转身作势要回去:“你不怕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郁不厌怂了,哭丧着脸说:“我怕我怕,别走啊陆哥。”
陆煜揉着太阳穴:“那你想怎么办。”
郁不厌唯唯诺诺地说:“要不,你陪我睡?”
陆煜玩世不恭地笑了,抱着臂缓慢说:“郁哥,我是个同诶,你让我陪你睡,跟让我和你上床有什么区别。”
郁不厌安静如鸡,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安静如鸡地看着他。
陆煜隐晦地说:“而且你那个PTSD?”
郁不厌努了努嘴:“我觉得我那样也不是个办法,我发现我不抗拒你,不如你帮我治下?”
陆煜逗笑了,眉眼散淡:“我帮你治,你确定?”
郁不厌试探性地点点头,陆煜眸光隐晦,勾唇笑了下说:“行啊,你别后悔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