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绯红

刘耀文朝着后座靠背上一躺，头歪倒在座椅与车门之间，闭上眼迎着窗外洒进的阳光，语气慵懒嗓音嘶哑，像是刚睡醒。

刘耀文“昨天去图书馆时碰到的。”

贺峻霖“这样啊，早知道昨天不打篮球了和你一块儿去。”

刘耀文扯扯嘴角嘲笑着贺峻霖。

刘耀文“你还是好好练练吧，等打赢我了再说这话。”

贺峻霖“我发现你这人……”

贺峻霖侧身扭头怒瞪刘耀文，后者满脸痞子气地扬眉挑衅着看向他，刚到嘴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只好悄悄伸出右手朝他比了个中指。

苏喻年和刘耀文中间隔了一个人的空间。苏喻年没有刘耀文底盘稳，贺清扬拐弯时苏喻年上身总会左倾右倒的，怕撞到刘耀文身上，她总是会下意识地拉住车顶的把手好让自己上身稳定些。

刘耀文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将毛绒兔子放在了二人中间。没隔几分钟刘耀文还是忍不住瞥了苏喻年几眼，她微微皱眉眼睛紧闭，看样子不是很舒服。

刘耀文“晕车？”

苏喻年余光瞥见刘耀文后背已经离开座椅，两只胳膊放在膝盖上，前倾着身子歪过头看着她。苏喻年转头和他对上视线，刘耀文真诚关心的眼神让苏喻年不禁向一旁挪了挪。不知是太阳太大了还是晕车头发烫，苏喻年感觉到脸上的温度蹭蹭蹭上涨。

见她没回话，刘耀文接着问。

刘耀文“需要开窗换下气吗？”

苏喻年摇摇头。可她确实是晕车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耀文猜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便亲自和贺清扬说。

刘耀文“哥，能开一下窗吗？我有点晕车。”

车前放着广播，电台正在放音乐，声音较大。刘耀文提高了音调，贺清扬应声将车窗摇下。

车外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和周边门店的广告声也涌进了车内，噪音声虽然变多可苏喻年呼吸了大把新鲜空气后确实觉得舒服了不少。

刘耀文“好些了吗？”

刘耀文看着把半边脸伸出窗外的苏喻年，上身越过中间的兔子玩偶凑近了些问。

苏喻年“嗯，好些了。”

苏喻年因为刚刚难受导致眼睛还有些红红的，她侧过脸朝刘耀文点了点头，一脸乖巧懂事的表情引得刘耀文轻笑了声。

刘耀文“你是怕撞到我吗？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刘耀文缩回身重新靠在了椅背上，头靠在座椅空隙中，下巴微抬打量着苏喻年，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苏喻年睨他一眼不认输。

苏喻年“没有，就是觉得晃来晃去很晕。”

刘耀文“哦，那好吧是我多想。”

贺清扬停在了一所破旧的房屋边，招呼着他们下车。苏喻年一边摇起车窗一边打量着周围，她注意到房屋后还有一排破旧的建筑，空地上还立着一旗杆，旗杆的最顶部飘扬着五星红旗，好像是个学校。

苏喻年“贺医生，这是学校吗？”

刘耀文刚开车门下了车等待她出来，听她这么一问便闻声望向她。

贺清扬“貌似是的，我刚刚还看到好几个穿红衣服的志愿者在搬东西呢。”

苏喻年下了车，刘耀文站在一边等她出来关上车门。贺峻霖看苏喻年跑到他哥边上与其并肩往里走着，一把搂住也是落单的刘耀文的宽肩跟在二人身后。

刘耀文“贺峻霖，你哥这朋友为什么管你哥叫贺医生啊？”

贺峻霖显然没料到刘耀文会这么问。他看了眼前面和贺清扬说笑的苏喻年，凑到刘耀文耳边小声说道。

贺峻霖“苏喻年是我哥接待的一个患者，她有抑郁症，好几年前就在我哥这里治疗了……不过今早和她一聊我觉得她人真的挺好，蛮招人喜欢的，所以通过我哥交了个朋友，而且人家还是个大学霸……嘶话虽这么说，但你千万别和人交流的时候说漏了嘴啊，毕竟我认为这些人对自己的病情还是挺避讳的。”

刘耀文轻轻点头算是回应贺峻霖对他的嘱咐。他仔细回想了下昨天与今天苏喻年的表现，这么一解释倒也没什么不妥。

刘耀文“抑郁症啊……还真看不出来，她情况不算重吧？”

贺峻霖“刚来的时候是中度，现在恢复挺多了，我哥说以后能痊愈。”

刘耀文“那挺好的。”

贺清扬跟门外的工作人员对接了下工作，领着苏喻年三人进了屋。刚刚苏喻年也看到了门外墙上所挂着的“小太阳福利院”的告示，这也才知道他们来的意义。

贺清扬“你会画画吗？”

苏喻年“我……不会。”

苏喻年摆了摆手，可能觉得有些尴尬，又紧跟着解释。

苏喻年“我只会画火柴人。”

贺清扬笑笑，叫过了贺峻霖与刘耀文。

贺清扬“你俩呢？画画怎么样？”

贺峻霖看起来有些无奈，扶额撑在刘耀文的肩膀上。

贺峻霖“我哥，求放过！你弟我什么水平你难道不清楚吗？”

贺清扬“拿你当我没问你……小文呢？”

刘耀文抬起手移到脑勺后，挠了挠头发，笑着避开了贺清扬的目光。

刘耀文“我也不是很会。”

贺清扬无奈叹了口气，朝他们比了个手势。

贺清扬“行，算你们牛。我亲自上。”

贺峻霖在一旁拍着他哥的彩虹屁，可苏喻年总觉得让贺清扬一人努力不太好。

苏喻年“贺医生，除了画画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刘耀文瞥了眼站在对面的苏喻年，默默举起了他的手。

刘耀文“加一。”

贺清扬“好像还有教小朋友跳舞的，端茶倒水以及一些别的……我也不清楚，你们过会儿再问问吧，现在人也变多了。”

刘耀文“好。”

苏喻年三人朝着里屋走，找到了负责安排工作的社区人员。

贺峻霖“刘耀文会街舞，让他教跳舞吧！”

刘耀文“嗯，我可以。”

贺峻霖会主持，可以作为活动最后“汇报演出”的主持人。

二人将目光同时聚焦在苏喻年身上，还没张嘴后者就赶紧答道。

苏喻年“我端茶倒水吧。”

三人转移场地。刘耀文与贺峻霖和小朋友们在做自我介绍，苏喻年去了后院收拾倒水。站在一旁的两个女生好似与苏喻年年龄相仿，凑在一块儿正兴奋地讨论着刘耀文。

“这也太帅了吧！我想要个联系方式！”

“好啊好啊顺便帮我要一个呗？”

“哎呀……我不敢。”

苏喻年被她们说的也向里瞧了一眼，刘耀文站在孩子们中央，脸上洋溢着笑容，苏喻年一时间移不开眼。

苏喻年端着刚倒好的水走进屋放在了桌上，刘耀文走近，她向后退了小步，刘耀文盯着她笑弯了眼，苏喻年不知脸上已被绯红色填满。

刘耀文“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