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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渣男

星汉灿烂——其叶蓁蓁

安车停在别院外,驾车的梁邱起打开车门。

别院白墙黛瓦,墙高院深,处处气派雍容,凌不疑到身后下马,接过梁邱起手中的伞,为赵玉蓁撑伞,赵玉蓁见凌不疑浑身湿透,担忧他的伤口。

赵玉蓁你别在这儿等他们了,你还有伤在身,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说完就对身后为程少商撑伞的梁邱起道。

赵玉蓁阿起,带你家少主公回去换衣服吧。

梁邱起是。

赵玉蓁接过凌不疑手中的伞,目送他走进别院。

程少商阿姊,怎么就凌将军一人。

赵玉蓁撑伞转身。

赵玉蓁军中男儿多长于弓马,所以比寻常男子要骑得快些。

赵玉蓁见程少商打量别院,想起她喜爱机关建筑。

赵玉蓁嫋嫋,此处乃前朝匠人所建造的别院,你若感兴趣,一会儿我陪你逛一逛。

程少商好呀。

程少商往来处探了探头。

程少商可是阿姊,阿垚怎么还没来呀,我还是等他来了再一起进去吧。

此时两名婢女从院中迎出。

赵玉蓁女子更衣收拾总比男子慢些,先回去换衣吧。等下楼公子来了自有小厮招待。走吧。

程少商那好吧。

二人都不是耽于梳妆打扮之人,很快便收拾停当,去别院中闲逛了。

程少商咦,阿姊,那边的是不是阿垚,他怎么和袁狐狸在一起?

赵玉蓁抬眼望去,是楼垚和袁慎在湖边书亭中,袁慎看上去像是在考校楼垚的样子。

赵玉蓁是楼垚和袁慎,看上去是袁慎在考校楼垚的样子。

程少商坏了,这几月阿垚整日和我在一起,半点圣贤书都没碰,这袁狐狸定是不安好心。不行,我得过去帮阿垚。

程少商提起裙摆就要冲过去,赵玉蓁急忙拦住他。

赵玉蓁哎哎哎,你急什么。袁慎怎么说也是师从白鹿山,算是楼垚的师兄,怕什么。

此时,管彤走来。

管彤女公子,四娘子,晚膳备好了,将军请你们去前厅用餐。

赵玉蓁好。

赵玉蓁嫋嫋,我们走吧,楼公子他们也会去前厅用餐的。

书亭中,梁邱起也来通禀了。

程少商好吧。

赵玉蓁这才带着一步一回头的程少商走了。

赵玉蓁本就生得貌美艳丽,只是她不爱打扮,程少商也小半年也张开了些,虽不像在都城时那般白皙,但也荣色俏丽,两人走在一处时,正是一静一动两种姿态。

走进前厅时,只见上首空着,毕竟是皇家别院,就算是陛下不在,也没有人敢坐上首。其下两边各设座位席面,左侧已各坐了凌不疑和皇甫仪,还有一个空位想必是留给赵玉蓁的。楼垚正坐在右边末位上,袁慎站在一盏半人高的巨大落地连枝灯前。少商原本想挨着楼垚坐在第二个座位上,谁知袁慎长腿一跨直接坐走到第二个座位上,指着身旁座位。

袁慎程娘子,这边请,与夫子攀谈倒也方便。

少商为难地看着楼垚,楼垚安慰她。

楼垚没事儿,去吧。

袁慎请吧。

少商回头生气地看了袁慎一眼,这才按照他所说的落座。

赵玉蓁默默看着三人折腾,并不说话。

食案上菜肴颇为丰富,嫩炙松鸡,清炖豚骨汤,醯酱烤河鱼,另有初春山中刚采下来的蔬果做成的菜肴两碟,甚至还有米酒一壶。侍婢斟酒后,众人举杯同祝,祝什么呢?

  凌不疑神色淡然。

凌不疑愿战乱消弭,风调雨顺。

  皇甫仪颇有几分伤感。

皇甫仪愿岁月不悔,往日不哀。

程少商眯了眯眼,和赵玉蓁对视了一眼,这里有故事啊。楼垚没听懂,袁慎听懂了装不懂,然后几人默默一饮而尽。

皇甫仪二十余年了!自我遭戾帝加害,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是二十余年了。程娘子,我今日倚老卖老,随你叔母叫你声,少商,可好?

程少商大夫随意便可。

皇甫仪我们相逢既是缘分。少商,今日,我同你讲一个小故事,可好?

少商一听来了兴趣。

程少商可是讲夫子自己的故事?

皇甫仪哎,不过是个小故事,切勿攀扯他人。

少商一脸了然,赵玉蓁默默喝酒,一般这种事情都是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

皇甫仪又饮了一杯,才打开话匣。

皇甫仪多年以前,有位世家公子,虽父早亡,但才华出众,后名声斐然,受尽了追捧。这位公子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可惜,因未婚妻容貌平凡,公子觉得未婚妻配不上自己……

皇甫仪谁知就在这位公子十七岁那年,族中叔伯在朝堂上指骂戾帝,一夕之间,公子族中所有成年男子俱身首异处,只留下一屋老弱妇孺。这位公子因在恩师山中读书逃过一劫,之后也只得远遁他乡。

皇甫仪这位公子家世已败,于是那未婚妻家中亲长也纷纷劝说她退婚避灾,可她力排众议,不肯背信弃义。非但如此,她一个小女娘,还以一己之力承担起照顾公子家眷的重责,更甚之,更要备受未来君姑刁难。所做一切,只为盼公子早日归来成亲,而她这一等,就是七年。

程少商冷脸打断皇甫仪的话。

程少商夫子恕我直言,那位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

凌不疑看皇甫仪神情落寞,开口打圆场。

凌不疑程娘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凌不疑说着看向赵玉蓁。

凌不疑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程少商对楼垚使了个眼色,示意楼垚接话,楼垚却没看向她,似是在低头思索刚刚的故事。袁慎看到程少商与楼垚的眼神交流,看向了程少商,阻断了她的实现。

袁慎程娘子待人一向刻薄,敢问程娘子,倘若遇上这事的是楼公子,你等他还是不等?

少商一碰上袁慎就炸。

程少商袁公子这问题问得还真是不刻薄。既然袁公子说我刻薄,我便来问袁公子个刻薄问题——倘若你遇上这种祸事,要不要人家等你啊?

袁慎我先问的,请程娘子先回答。

程少商我不过是反问袁公子,请袁公子回答。

  看两人剑拔弩张,楼垚小心的来做和事佬。

楼垚少商,我不会要你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楼垚。

楼垚我没说错啊,少商,我一定不会让你等我。

这楼垚虽然迟钝了些,但确实是以一腔赤诚待少商的。

赵玉蓁嫋嫋,真是选了个好郎婿啊。

楼垚听见赵玉蓁垮她,便亮起一双小鹿眼看赵玉蓁。

此时的皇甫仪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继续开口。

皇甫仪公子亡父曾有位十分了得的护卫,承公子亡父当年恩情,自告奋勇,愿护送公子南下流亡,途中,为保护公子竟不幸殒命。护卫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孤女托付于公子。谁曾想,就是这段恩情断送了前世情缘。

皇甫仪这七年来,公子四海游历,在许多当世豪杰幕下为宾客,也闯下不小的名头。公子心想,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迎娶未婚妻了。于是他写信回去,说下月未来老岳丈大寿之日,他就捧着金凤朱袍正门而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提请婚期!谁知,那追随公子两年的孤女,在他归家时服毒自尽。

皇甫仪未婚妻在寿宴上苦苦等候一日一夜,谁知,公子并未如期而至。公子心知,未婚妻心中悲不自胜,定要与其见面诉说各种缘由,苦苦哀求其数日才得相见。谁知,未婚妻开口就是退婚!公子深知她此时正在气头,想假以时日待到其平心静气。谁知,等到的,却是她要嫁旁人的音信……

皇甫仪公子,百思不解,未婚妻苦等了他七年,为何眼见花期在望,最后却偏偏在最后一件区区小事上泥古不化!

凌不疑敢问,那位公子对未婚妻是否关怀体贴?

皇甫仪一愣,道。

皇甫仪嗯……这位公子自小冷静自持,并无这等…这等殷勤…

凌不疑继续问。

凌不疑那位公子一直对未婚妻的相貌暗暗惋惜,这未婚妻可心知肚明?

皇甫仪那是公子年少之想,后感动于未婚妻的情深意厚,便再无此等轻浮之想了。

楼垚听了这一大段,似懂非懂。袁慎是早知内情的,此时只能低头轻叹。厅内,只有少商满腹怒火,若非嘴巴闭的紧,恐怕吐槽辱骂就要排山倒海般涌出来了,赵玉蓁则是生气自己叔母曾经遭受的委屈。

程少商那未婚妻要的是公子的感动吗?我叔……

少商说到这里生生忍住,改口道。

程少商 她不过是希望心上之人能将自己放于心上罢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个,自负又薄情的混账!”

赵玉蓁开口问道。

赵玉蓁那孤女追随公子两年,想来乡里知道之人不少?流言是否传到了公子岳丈家中了?

  皇甫仪辩解。

皇甫仪知道是知道。但公子反复去信与族人辟谣,说那孤女不足一提!

  少商讥诮一笑。

赵玉蓁不值一提还舍下未婚妻去救那孤女?服毒,送医便罢了,为何耽误了去寿宴的行程?难道公子在旁,便能保全那孤女性命?

  皇甫仪如遭雷击。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滴下冷汗,犹自辩驳。

皇甫仪在公子心中,那孤女不及未婚妻万一?如何会舍彼就此!实是那未婚妻误解了!

程少商夫子啊,我到有一个问题。若你是那公子,未婚妻和孤女同时掉入河中,您应当救谁?

  皇甫仪立刻要答,谁知赵玉蓁又补一句。

赵玉蓁若那未婚妻懂一点点水性,堪堪能在水上浮得片刻,而孤女丝毫不会水。若夫子是那公子,先救谁?

程少商没错!

袁慎见赵玉蓁与程少商一唱一和,插话

袁慎赵军司,若换做是你,你先救谁?

程少商啧了一声。

程少商刻薄!谁最刻薄?你最刻薄!

赵玉蓁看向袁慎。

赵玉蓁女娘的选择可能和这位的公子的选择不同,还是请大夫先回答吧。

  皇甫仪迟疑不做回答。

皇甫仪凌大人,若换做是你,你先救谁?

  凌不疑回答得十分干脆

凌不疑若换做是我,自然是先救未婚妻。

  皇甫仪颤抖着身子。

皇甫仪难,难道眼睁睁看着孤女死而不救……

凌不疑若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缠住,可能叫水流冲走。若是公子真把未婚妻放在心上,又怎会让心上之人有半点不测!

  楼垚虽然年少鲁莽,但思忖这等情形,也愣愣的来表达自己意见。

楼垚若是,若是我,我也是要先救少商的。

  少商大喜,夸赞道。

程少商阿垚,还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楼小公子飞红了脸,心里却十分受用。

袁慎一边生气少商和楼垚在一旁眉来眼去,一边又忍不住为恩师张目。

袁慎那未婚妻并未掉入河中,此假设不成立。

凌不疑那孤女也未掉入河中,只是自行服毒罢了。人死了便死了,只需为那名护卫过继子嗣,将来保他升官发财,子孙绵延,让他的香火得以延续足矣!

皇甫目瞪口呆。

楼垚沉吟一会儿开口。

楼垚未免有些对不住那名惨死的侍卫。

赵玉蓁拿铜针拨弄着灯火。

赵玉蓁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怎可能人人都对得住!若那公子知道,护卫的恩情是要用他与未婚妻的姻缘来换的,他可还会让那护卫护送?

程少商重重点头。

程少商此话说得有道理,家父也是武将,战阵之上为了护卫他这个主帅,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也没见所有的将士女儿妹妹都要嫁与我阿父的!

皇甫仪唉唉叹息

皇甫仪说到底,那位公子早些打发了孤女就好了……

赵玉蓁却不同意此话。

赵玉蓁就算打发了这个孤女,日后也难保会有其他女子攀扯上门。那公子虽然言之凿凿说那孤女不值一提,但那孤女确确实实为了阻延公子回乡而服毒,公子又是实实在在为她耽误了回乡。不管是从那未婚妻的角度,还是我们今日一个外人的角度,都很难说公子对那孤女确实毫无情意。

赵玉蓁嘴下毫不留情。

  袁慎争辩。

袁慎也许不全是为了阻延,而是孤女知道公子此去就要完婚了,心灰意冷之下服毒的。

赵玉蓁为何会心灰意冷?若公子对那孤女像对未婚妻般冷静自持,她为何会服毒意图阻止公子返乡?

袁慎叹气。恩师,他尽力了。

赵玉蓁那未婚妻面对冷静自持嫌弃她相貌平平,却又为了一个孤女弃她不顾的公子,如何能相信公子的情谊。不能互信的两人,即使结为夫妻,日后也不过是和离罢了。

程少商那孤女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我阿姊说得颇有道理。就拿我三叔父三叔母来说吧!若是我三叔父远游在外,传言凿凿说另有了女子,我三叔母绝不会相信。不仅不信,三叔母还会找人赶紧去搭救,生怕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叔父被路过的女大王看中,掳回山去了!

赵玉蓁忍俊不禁。

赵玉蓁若是叔父的话,叔母还要担心那女大王被丈夫里应外合骗光家底。

程少商也笑道。

程少商正是!

凌不疑这位未婚妻用了七年的时光证明了她对公子的心意,又断然退婚,是为了告诉公子,她虽容貌平凡,但心意不容轻侮。

赵玉蓁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想清楚,绝不留恋分毫。

赵玉蓁皇甫大夫,玉蓁有一问,那未婚妻和旁人完婚后过得可好?

皇甫仪此时已颓然坐在地上。

皇甫仪那人对她极好,事事以她为先,也算得上婚姻圆满。

赵玉蓁冲着皇甫仪举杯,饮下一口酒。

赵玉蓁人生苦短,既然那未婚妻如今生活圆满,那位公子,便也该放下了。

皇甫仪以袖捂面,再不复出声。袁慎心中怜惜恩师,只能默然随侍在旁。

  酒冷筵残,曲终人散。

  袁慎搀扶着醉醺醺的皇甫仪回去了,少商也拉着楼垚先行告退了。

  初春夜里寒气依旧浓重,幸亏之前喝了些米酒,赵玉蓁沿着回廊慢慢踱步回屋倒不觉得冷。

身后脚步声音,一件温暖大氅便罩在肩头,是凌不疑。

凌不疑夜深风寒,别着凉了。

赵玉蓁你才是吧,重伤未愈。今日冒雨回来,伤口无碍?

凌不疑笑道。

凌不疑无妨。

两人脚下未停,慢慢踱步。

凌不疑皇甫大夫今日说的这位未婚妻,现在遇见对的人,余生幸福安乐,对么?

赵玉蓁他说的未婚妻其实是我三叔母,我三叔父才貌双全,又是出了名的痴情护妻,他二人鹣鲽情深,如今的她,再幸福不过。

凌不疑可见人生百年,需选对人,走对路,方才得大幸。

凌不疑突然提问。

凌不疑阿鹭,若你是那未婚妻,你等还是不等?

赵玉蓁不等。

凌不疑停下脚步。

凌不疑为何?

赵玉蓁转头看向她。

赵玉蓁脚步未停,还在慢慢踱步。

赵玉蓁在军营中,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多少将士说功成名就回来娶妻,但半路上便按捺不住成了亲。

赵玉蓁我想,若是真的爱重我,便不会让我等,天下男子那么多,我没必要像三叔母那样,用七年时光来自证心意。

赵玉蓁回过身来看他

赵玉蓁正如你说的那般,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见凌不疑怔怔盯着她不语,赵玉蓁自觉说错了话,不该和他说这种事,便岔开话题。

赵玉蓁啊,子晟啊,之前重建桦县的那笔银钱,是你替我给的少商吧,等我回去就将银钱送还给你。

凌不疑不必。

赵玉蓁看向他,但凌不疑却不再看向她,似是在呢喃般。

凌不疑若要还,那便同......一起还回来......

赵玉蓁没有听清,向凌不疑那边走了几步。

赵玉蓁子晟,你说什么?

凌不疑没什么。

凌不疑抬起头,神色同往常一般,赵玉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凌不疑先是落在她的发间,然后抬手替她拢了拢大氅。

凌不疑夜深了,进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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