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叙旧

自凌风归来，上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哪怕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元启了，不记得一切了，她都高兴。

他变作一个婴儿回到她的身边，这，她就知足了，即便再让她等上千年，万年，她依旧会等。

只因她初心未泯，记得她等的是谁，记得为什么等他，记得他与她之间的回忆。

他变成了婴儿，不记得她了，她便护他成长，让他记起一切。

不知不觉又过了百年，元黎与青莲融为一体，此番下凡渡劫，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失败，那她便只有一死。

这百年，上宁将凌风调教的很好，不过有一半也是因为他天生聪慧，再加上他的记忆，所以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一日，凌霄殿里聚集了六大真神，唯独……单单……缺了他。

“他回来了，你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上宁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天启打趣道：“唉……啧啧啧……这么好的一棵白菜，却被一头猪拱了去。”

“你信不信我让阿启拆了你的太初殿？”上宁说完后，还不忘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这神情，这眼神，都像极了他。

自他走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以前那个他，那个沉默寡言的他。

好在百年前，他回来了，这百年来她的性情也发生了一点变化，至少……在上古白玦面前不是那样冷漠。

“我们的小阿宁红鸾星动后，竟是这番模样，本尊还清楚的记得，数万年前，你还未曾拜他为师时，为了不拜师可是到了长渊殿来找我求情，我当时为了让你拜师，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阿姐曾说，待我学成归来，便要替我拆了凌霄殿，给我出气。”说完后，她嘴角微微上扬。

月弥道：“要不……我们趁着凌风打不过我们拆了凌霄殿？可好？”

炙阳道：“趁人之危啊？”

白玦道：“你们如今的麻烦应该是阿宁，并非凌风。”

说完他们都看向上宁，她冷漠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让人看了退避三舍。

“阿宁……别那么冷漠嘛！要多笑笑，不然……等到他记起你，你若与他一般性子，日后该如何相处？”

阿姐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但他还有多久……才会记起我？百年？千年？万年？

她失望道： “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

上古看出了她的心声，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安慰她：“他会回来的，父神不是说了嘛？要先等他长成了凌风那般模样后，你再助他恢复记忆，他如今才刚满百岁。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她都明白，可就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快一点见到他，见到那个百年前陪她逛遍了南海城的他。

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转头看着凌风，他正在练剑，她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上古看着小凌风说道：“真还别说，这小凌风与他小时候长的还真是一模一样。”

上宁道：“凌风的身躯已经在混沌之劫中消陨，这大概是清穆的身躯。”

月弥道：“这是谁的身躯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清穆不就是他吗？”

若说凌风唯一的遗憾，那就是没能知道他的女儿还在。

上宁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刚放下茶杯，后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师尊，师尊，师尊教给弟子的剑术，弟子已经练好了，师尊能教弟子神术了吗？”

“好”

说完，上宁就被凌风拉着手去了外面。

上古道：“你们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候，阿宁还没出生，玄一还未堕魔，我们七人，天启时常在外闯祸，结果，全是我一人揽下，父神那时只有我一个女儿，也不舍得罚。”

天启道：“这么久了……你还不曾忘？”

她微微苦笑，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都起身来到门口，看着上宁教导凌风，每一个神情都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