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诺都出现了,”白臻瑶闭着眼,微微荡起,笑容惬意,“我们要加快进度咯。”
她的声音散在夜的微风里,和这里唯一存在的她自己说,还和懵懂着陪伴她十几年的系统说。
她忍耐这许久的小鱼小虾们,终于也该收网了。
细白手指有节奏地落在秋千绳上,“哒哒”的敲击声响着,在无人的寂静里。
……
恒天地产。
赵霖头疼地捏着眉心,眼镜被放在办公桌上,电话中他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无奈,“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会和她离婚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急?”
那头的柯珺紧紧抱着手机,保养极好的脸压着委屈和生气,“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怎么可能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她声音低下来,显得很低落,有着别样的难过与伤心,“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赵霖握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眼镜重新戴上,掩住眼中划过的深色。
沉默。
他最终长长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珺委屈着,像是落了泪,“每次那个女人出事,你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一次两次的,你当我是石头不会难过的嘛?这次这种要命的事你也能怀疑我,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死?”
赵霖抿了抿唇,“不是,我不可能想你受伤,只是……”
他唇张了张,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柯珺却不依不饶,“只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吗?是吗?”
她哭出声来,“说到底我在你心里还是比不过那个女人!也是,我毕竟只是个臭不要脸的小三,上不得台面!一辈子只能带着孩子躲躲藏藏!凭什么奢望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是我不要脸,破坏你的家庭,抢别人老公,还不知廉耻地给你生下孩子!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赵霖抓紧手机,心疼得紧,愧疚难言,“不是,不是你的错,别骂自己。是我的错,这一切本来就是我引起的,你们都没错,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他轻声哄她,“小珺听话,别哭了,也不许再骂自己了,要骂就骂我,都是我的错。”他声音低落,“如果不是我……你们本该都能……”
“好了!”柯珺出声,“赵霖你别再说了,我最讨厌听你这样说话。”
赵霖抿了抿唇,“我不说了。”
他闭了闭眼睛,“这件事就这样吧,后面的事我会解决的。你好好安心生活,不用再管了。”
那头还说了什么,赵霖听完应答一声,挂断了电话。
隔音良好的办公室内唯有他一人。
他再次摘下眼镜,重重地叹气。
他还不了解柯珺吗?
是不是她做的,他心里怎会没数?
但无法否认的是……无论她承不承认,他都不会怎么样她。
他们彼此都清楚。
哪怕此刻她哭得稀里哗啦委屈至极,但他心里太清楚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而她心里又哪里不知呢?同样,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大大小小,桩桩件件,无一不出自她之手。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处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对让他心怀愧疚的妻子和深爱多年的情人,他不知别人的选择,但他的选择却始终坚定如一。
谁让,他实在爱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