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瑶柔软的脸蛋严肃着。
她说,“我们得想办法拿到钥匙。”
男孩问,“你说的是那扇铁门的钥匙?”
卷毛眼睫颤动,“我看到那门上有六道锁。”
“如果我们拿到了钥匙,而门又被锁了的话,他们就进不来了,更没办法带我们走。”
男孩摸着下巴,猛一锤手,“好!”
“好办法!”
“我们可以在这间房子里等,等到警察叔叔来,再就可以把钥匙从那个洞里给他们,让他们救我们出去!”
男孩越想越兴奋,小声激动着。
臻瑶配合地给上了大大的笑脸,“你也蛮聪明哦。”
男孩得了鼓舞,愈发兴奋。
卷毛也很明显地激动起来。
臻瑶微笑着应和他们,并没有打断小孩子不切实际的想象。
拿钥匙,还算简单,毕竟他们本来就并不怎么用钥匙。
寻常都随意放在桌上,且通常只会用一把。
要拿到,还是简单的。
但,问题来了。
谁来锁门呢?
人贩子们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忙锁门呢。
尤其是将要带他们走的情况下
臻瑶桃花眼中的笑意很浓。
还有呢。
就算锁了门,又怎么就确定他们进不来呢?
毕竟,那个金哥后腰上一团鼓囊,可不是吃素的……
即便是再多的锁、再坚固的铁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子弹,又有什么用呢?
她笑得眯眼。
到时候,说不定也只是平白让几个小屁孩缺胳膊少腿断送性命罢了。
…
夜深了。
兴奋了许久的两个男孩终于沉沉睡去。
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看了看高窗中悬挂的明月。
唇角微扬。
明天依旧是晴天呢。
真好。
…………
而在另一边。
儿童诊所。
臻瑶抓住的护士姐姐是诊所主人的女儿。
在臻瑶一行人离开后,她心里还在想小姑娘说的话。
因为这个小姑娘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
那种严肃和认真,那种令人莫名发麻的眼神,还有她对她说的那些话,感觉都不是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会有的。
护士姐姐边走路边思索。
慢慢走到休息室。
她是早班,结束了。
诊所的休息室里有一台电视,上面正在播报近日新闻。
护士姐姐和同事换了班,坐在休息室里,还在想女孩奇怪的行为和言语。
她抽了张A4纸,随意拿了支黑笔开始写写画画。
莫名地。
她写下了女孩今天对她说的话。
“1+1=0”
她皱着眉,仍旧不明所以。
又写下“1+1=9”。
她挠了挠头。
觉得女孩可能是数学没学好?
毕竟是幼儿园都没上的年纪。
她捏了捏眉心,再写下“1+2=0”。
没看出什么名堂,她接着写下女孩说的。
“他叫球球,小皮球的球。”
——球球。
“他叫五零。”
——五零。
“她叫贝儿。”
——贝儿。
她看着这几个有点奇怪但又不是很奇怪的名字,突然又想起女孩临走前对她说的那段话——
“我叫九九,七八九的九!”
“我们四个人是好朋友,球球是老大,我是老二,五零是第三,贝儿是第四!”
很奇怪不是吗?
她手中微动。
又在“球球”和“五零”中间,插入了“九九”。
球球。
九九。
五零。
贝儿。
球球九九五零贝儿。
她脑中闪过什么。
一瞬间,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再次默读这四个名字。
又猛地看向上方的“1+1=0”“1+1=9”“1+2=0”。
她不禁念出声来。
“110、119和120……”
“可……”
怎么会?
那是一个明显没满五岁的小姑娘啊!
才到幼儿园的年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缜密的心计?!
怪异。
怪异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受。
再看那四个奇怪的名字。
不正是女孩对她发出的求救信号吗!!
“求求…救救…我们吧……”
她念出了声,瞳孔骤缩,浑身都惊起了鸡皮疙瘩,后背不知觉中已被冷汗浸湿。
休息室瞬间安静得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