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兔在树林里灵活的穿梭,白随汎颠簸的话都说不完整。花清初问:“那现在怎么办?!”
“小意思!不用担心,我包里有毒,放到一匹狼简直very easy!”
“那费什么话!还不赶紧!”
“我这不一直在调整坐姿嘛!”白随汎委委屈屈的吐槽,一只手去找包,却摸了个空。
他一愣,随即慌了。
“完蛋了!”
“什么?”
“刚才找药给兔子包扎,把包解下来了。兔子变大后叼起我们就跑,没来得及拿!”
兔子虽然受伤,好在体型大,迈的步子也大 ,跑的很快,往下看绿色的草地就跟幻影一样飞快掠过。那狼虽然已经饿了许久,但庞大的食物就在眼前,求生的欲望驱使他穷追不舍。它吐着舌头,又加了把劲。
这么危险的时刻,花清初心底似乎有股情感马上要喷薄而出!
是什么呢?
“杀了它!”
好像是激动。
“你说什么?”白随汎好像听错了。
“我说杀了它!”
也好像是兴奋。
“我当然知道得杀了它!但是我现在身上没东西啊——我靠你开玩笑吧你啥都不会!”白随汎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我随身带着一张符咒!我们叫沛鸳帮忙!在哪啊?兜里怎么没有?!艹!换裤子了!”
花清初从腰间拔出匕首——是无名让她随身带着防身用的。双刃匕首,长约四寸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她不顾白随汎的劝阻,瞄了个高度合适的树枝,飞快的站立起来纵身一跃,靠着臂力,挂在了树上。
非常轻盈,非常轻易。
好像有些情感在骨子里便带着,好像有些东西从生来便会。
“不要!!”白随汎呐喊着,他目测前方树间距宽的空地,毫不犹豫的从兔子背上翻了下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饿狼由远到近,它瞄准了花清初,纵身一跃。而花清初像秋千一样向后一甩,靠着甩回时的惯性准确无误的蹬在了它的头上,将其踹倒在地滚了好几个咕噜。花清初落在地上,趁它晃晃悠悠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飞跑上前,骑在了它的背上。
那一瞬间饿狼直起身子,胡乱摇晃着,想把花清初甩下去。而她用腿夹紧了它的背,双手举刀,用尽了全力,恶狠狠的扎进了饿狼的眼睛。
鲜血淋漓,溅了她一身。
花清初片刻不耽误,拔出刀一个后空翻,飞快干脆的落地。
她用手背擦掉脸上温热带着浓浓腥气的液体,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也沸腾了。
饿狼却没有发疯一样的攻击她,而是一边哀嚎一边用鼻子嗅来嗅去,像是在闻气味。
白随汎看愣了,它好像是在疑惑着什么,正在确认。
不过随后,它似乎断定了不是。因为那狼摆出了攻击姿态,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上扑倒的姿势。
白随汎心跳如鼓,是在紧张。
花清初也心跳如鼓,是在亢奋!
狼飞速狂奔过来,花清初也紧握匕首飞速前进。在狼纵身跳跃的那一刻,花清初屈膝仰倒,一个滑跪,匕首刺进了狼的喉管,狼惯性前行,锋利的刀锋,一直咧到腹腔。
饿狼扑倒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血淌了一路。
白随汎周身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舒了口气,不停的拍打着胸口,可见吓得不轻。
花清初的手再也握不住匕首,刀掉在地上,整条胳膊抖个不停。
白随汎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抬起花清初的手腕摸了摸:“没受伤吧?伤到骨头了没有?”
花清初喘着粗气:“没事,劲使大了。”
确认手上都是狼的血后,白随汎一巴掌拍过去,用了狠劲,把花清初疼的捂着手直叫唤。
“你别叫!你现在倒知道疼了?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些什么么?杀狼!一把匕首,一个小女孩!杀狼!能耐死你了吧?!你!”
“好啦!这不没事了!”
“你还敢顶嘴!”
巨兔吭哧吭哧跑过来,亲昵的蹭了蹭花清初。不过巨兔可不是白叫的,蹭的花清初一个趔趄。
下一秒巨兔瞬间变小,缩在花清初脚边不动弹了。白随汎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崩溃的说:“不是吧?还来?”
转头却见了沛鸳背着一只手站在那里。
“是你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有狼来了。”
沛鸳看了看他们,朝狼走去。
那狼被开膛破肚,肠子和胃顺着血流了一地,只是还没死透,模样实在是不好看。
“它要吃的,是我的兔子。我要护的,草都不会跟它吃一根!”花清初凶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