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逛街

午后，太阳正盛，天气暖洋洋的。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商贩，叫卖声不断。

别若卿闭目长吁一口气，笑着感叹：“是自由的味道！”她已经许久未出门了。

“娘子……娘子……”祝余拽了拽别若卿的衣袖，低头窘态道，“我们只是出来置办些衣服、首饰，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霍钦、阮星及两队带刀肩吾军跟随别若卿、祝余身后，除了阮星左顾右盼、悠哉游哉地迈步，其他人都是一副“抄家脸”。惹得四周行人纷纷投来目光，甚至指点议论。

若卿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对祝余道：“霍将军要带肩吾军去军中巡视，不过顺路来帮我们付钱罢了。回头将剩下那些艾灸卖掉，记得早些把银子还给霍将军。”

“是……”

“可……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被羁押游行的犯人？”祝余试着按娘子的说法去想，霍将军与肩吾军不过是同她们顺路，但仍觉得浑身难受，忍不住继续道。

其实别若卿也有同样无奈的感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正巧旁边有家现成的衣物铺子，她赶忙指了指：“咱们进去看看。”

霍钦与阮星也一同跟进铺子，其余的肩吾军将整个店铺围得水泄不通。百米内外的百姓远远就见到此处黑压压一片，一瞬间便仿若黑云摧城，扬尘压境。

店铺老板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登时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险些吓得失禁：“官、官……官爷！小的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清清白白做人啊！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您动这么大阵仗？”

铺子外围观群众越积越多，议论纷纷。

“您快起来。”别若卿赶忙蹲上前去扶。她站在最前面，搞不好会折寿的。

“没什么事，店家，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别紧张。”阮星随手摘了门口绿植上的果子掂了掂。

“哎哟！我的镇店之宝。”老板一拍大腿，心如刀割却又不敢反抗，只得别过脸去，不去看被摘下的果子。他辛辛苦苦培育了五年的盆栽，就结了一个果子。平常当大爷供着，今日终于报销了。

“镇店之宝？”别若卿觉得有趣，转身走到那棵绿植旁边。她摸了摸焦边泛黄又无果的叶片道：“这是缺磷缺钾了。店家，你记得弄些鸡蛋壳、草木灰盖在泥土上，等到来年春夏抽芽结果，我保证它叶子更绿，果子更多。”

“好、好……娘子……当真聪颖！”店家拿衣袖拭去额头冷汗。

“祝余，走吧，这里没有我想要的裙子。”别若卿说着已经大步走出店门。祝余赶紧追上，霍钦也紧随其后。

“愣着干什么，”阮星从肩吾军里随便指了几个人，“女孩说不想要就是眼睛挑花了，不知道要哪个。你们几个把刚刚三娘子指尖所触之物全部搬回州牧府西院，让她回去再慢慢挑。”

“……是。”几个肩吾军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执行命令。

“反正也不花我的钱。”阮星咬了口果子，自言自语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