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颜淡走了

应渊抬起头，像是不理解为什么帝尊这么快就答应了，帝尊知他所想，背过身缓缓开口。

“你是吾看着长大的，你性子倔，一旦做了决定，即使是吾也无法改变，还不如遂了你的愿。”

“仙界生情之人，吾惩治过太多人，可他们到死说的话都是，无情便无心。”

“应渊呐，仙界不该有情，也该无心，你想下凡界，那便下吧，吾允了。”

应渊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所思所想一切都是他所教，可如今为了颜淡，却甘愿撇下帝君这个身份下凡为人，做的决定绝不会改，他这性子，和他那个修罗的爹简直是一模一样！

回想起那时的玄夜和染青……唉，往事不可追，若是他们知晓应渊随了他们的性子，不知道是该不该高兴。

瞧着应渊，总还是有着玄夜的影子，想起玄夜……不行，有点气。

那个人处心积虑接近染青仙子，又想以修罗一族一统三界，还想把染青据为己有。

他背过身，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你退下吧，吾……静一静。”

应渊微微颔首，退了出去。走出去一望，仙界的景色确实美，可终究是少了凡界的烟火气，那个日日跟在他身后叫“应渊帝君”的颜淡，如今也为了这铁打的规矩下了凡，被迫成了妖。

可终究，纵使他们二人都丢了记忆，在凡界却还是爱之入骨，颜淡……不知这回你是否能原谅我。

他垂眸笑了笑，回到了地涯，却未见颜淡的身影。

“你在找颜淡？她回到了铘阑山，不愿在此处待着。”

身后，余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玉瓷瓶，应渊转过身，微微蹙着眉。

“她回去了？颜淡还有伤。”

“是有伤，我已经在为她找人医治了，这里确实适合养伤，可她不愿，应渊，如果为了她好，你确实不该再出则在她面前，提起你，她闭口不谈。”

这番话下来，应渊沉默了，是啊，他伤她过深，甚至还要了她整整一颗心……

余墨瞧了一眼，转身便走了，不再多言，该说的，话已送到。应渊不笨，自己也会明白。

站在地涯，面前的池塘里已经干涸了，回想他中火毒时，颜淡施展仙法为他开了荷花，如今人走茶凉，连花也凋零了。

掌心微微发热，仙法施展，面前的池塘内缓缓注入了清水，荷花，荷叶慢慢现形，隐隐还传来一股荷花的清香。

“颜淡……待我处理完仙界之事，必会消除你心中隔阂。”

我知晓地涯相伴之人是你，知晓剜心救我之人是你，也知晓对我如情之人亦是你，只是在仙界，我不能将心底的情宣之于口。

纵使我也受了情罚……

应渊缓缓闭上眼，一滴泪竟从眼角滑落，他抬手拭去，转身之际便又成了那个清清静静的青离应渊帝君。

一路上，众仙子看到他皆是俯首听命，不知何时竟走到了妙法阁，芷昔正坐在里面，看那神色，怕是剜心着实亏损了她的气力，面色苍白。

“应渊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