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的葬礼没有太大的操办,或许是皇甫渊也发觉那女人到死对自己心里还是有怨的因此恼羞成怒了,但面子上也还是过得去的,几日后便下了葬。
就是看着那失去了母亲此刻正望着窗外出神身形消瘦的皇甫洲时,他又犯了难,这几日他们父子俩都是呆在一起的。
“洲儿,过来。”皇甫渊坐在高位,朝着小人儿招招手。
皇甫洲恍如猛的惊醒般,先是一怔,随后端着步子走向了皇甫渊,超他行了个礼,恭敬的开口:“父皇。”
皇甫渊心里点点头,看样子宁贵人虽然对皇甫洲不好,但还教他的,还是不少的。
“日后…..你…..还是留在这里,但为父保证,我要是一得空,就来看你,洲儿,你意下如何?”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亲切,皇甫渊还特意自称“我”,他自以为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皇甫洲低着脑袋,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却充斥着滔天的怨气夹杂着恨意,分明先前是他自己说着要好好照顾他,这才几日,便要急不可待的将他丢开?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便不该对这些人抱有着任何的幻想,什么父母亲情,通通都是假的,唯有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才是真的。
不过是一个抬眸的瞬间,皇甫洲便抬起了小脑袋,无辜的大眼睛里带着些纠结,随后还是咬咬唇,乖巧道:“好,洲儿知道了,洲儿定会乖乖在这呆着等父皇。”
皇甫渊又是被他那和宁贵人相似的模样晃了晃神,张张嘴,最终还是无声的拍了拍他的手。
他是一位父亲,但他更是一位合格的帝王,尽管现在他名下不过两位皇子,但皇甫渊此刻若是贸然将皇甫洲留在身边,那才是天大的麻烦,要知道,那太子之位还未作定夺呢。
“洲儿莫怕,父皇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皇甫渊看向皇甫洲的目光又变得慈爱起来。
既然他懂事,他自然也是会许诺些的,起码他的日子不会再像当初那般难过。
皇甫洲故作开心的笑了笑:“嗯!”
双手却捏在背后,很是厌恶的将刚才皇甫渊拍过的地方拼命又小心的揉搓。
和那人一样,他们最是爱装模作样。一想到他身上留着这两人的血脉,当真是让他恶心至极。
再等等,再等等,有一天,他定然能与这一切肮脏的东西彻底断了联系。
…….
这一边的父子俩正在维持着表面的父子情深,那一头的詹月也是好过不到哪里去。
天气越发寒冷起来,她都快要有些承受不住,要不是詹月是看过原文的,她估计都会生出一种自己熬不过这个冬日的错觉。
“真,真是奇了怪了…..”詹月捂着汤婆子,手还是止不住的冷的发抖。
她来这也差不多几年了,以往的冬天虽然也冷,但今年还是头一次这么严重,难不成,是因为皇甫洲出现的缘故?
莫名的,詹月脑海里便浮现出这个毫无由头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