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阴，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快的仿佛身后有人追赶，生怕停下脚步遇到什么。空气里带着不知道哪个垃圾桶长久没被清理留下的，挥之不去的各种腐烂的恶臭味。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街边，不同于路边脏污遍地的干净，她踮着脚跳过臭水聚集的小水洼，怀里还抱着看起来不怎么新鲜的花。
“喂！姑娘？”
她停住脚步，疑惑的看向电线杆边蜷缩着靠在一边的老人，犹豫了一阵慢慢走过去。
“您是在叫我嘛？”
老人没多说什么，只是用一只苍老枯槁的，沾染着污渍和血渍的手指了指她怀里的，残败了的花。
“这么美的花要扔掉？不如把它送给需要的人？”
“嗯…您需要嘛？”
她试探着伸手，单马尾顺着动作从右肩慢慢滑下来垂在胸前，脖颈上的白色蕾丝缎带轻轻的环绕着她修长的脖颈，裙边微微在空中勾起一个弧度。
她的眼神真挚，态度谦和，整个人被身上白色的裙子包裹住—看起来像是仰着纤细脖颈的白色天鹅，纯洁又脆弱。
仿佛没察觉到面前老人一瞬间狠厉的眼神，也没注意到危险信息似的，她把怀里的一大束花朵递到老人面前，面上带着笑。
“老人家您看起来很喜欢这些花，那就送给你吧？下次我会记得带一束更新鲜的，如果能再次遇到您，我就把它送给您。”
“谢谢，真是个好姑娘。”
老人眯了眯眼睛，用仅有的一只手艰难的直起身子—期间推开了女孩急忙伸过来帮助他的手，语调变慢的同时露出一直挡在额头长长头发下的眼睛。
那只眼睛周围的肉已经变得腐烂，眼窝可见其间隐约的白骨，还有难以形容的各种脓液顺着老人脸上的沟壑留下来，把原本就脏污的衬衫弄的更加不忍直视。
“可惜没有下次了，好姑娘。”
背后一只手有力的把有着奇怪味道的布料捂上她的口鼻，幼嫩的稚鸟挣扎了几下又恢复平静的倒在后人怀里，怀里那一大把黄色的，有些蔫巴巴的雏菊掉落在地上。
“真是抱歉…可是善良在这里可没有任何用。”
大个子男人看了眼怀里闭着双目的小姑娘，语气淡淡的，带着隐约的疯狂和偏执，对身边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同伴笑了笑，然后看着他们走向他们的“合伙人”—那位可怜的，摆着双腿不住摇头后退的老人。
“说好了的…你们不能这样…”
颤抖的语音终结在一拳一拳伴随着沉重的击打声和惨痛嘶哑的呼喊声里。大个子男人笑了笑。
“老家伙，你的眼睛已经那样了都不治…那快挂的老婆子就也别管了吧，哈哈哈哈哈。”
“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这么贪财啊？”
众人哄笑着，拳头越落越重，老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过你倒是没说错一点，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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