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下）

牧四诚和齐若从公安局走出来.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齐若双手背在背后说道.

“多大点事.”牧四诚打开手机就看到刘怀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就拨回去了一个.

“嘟嘟——”手机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四哥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刘怀的声音从手机里穿出来.

“我手机关静音了，怎么了？”牧四诚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看到了门禁的时间你还没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现在都这个点了，你回不了宿舍了.”

“哦，没事，我在外面住酒店就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明天还有课.”牧四诚看了一眼时间——12：24.确实不早了.

“行吧，在外面注意安全，四哥.”刘怀叮嘱了两句，两人就挂了电话.

齐若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看牧四诚一眼.

两人走在街道，路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闭，只有路灯和月光撒在地上.很寂静，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只是并排走着.影影月光下的两人游荡在街上像热恋过后的情侣，可却没有认识多久.

“月亮有些好看.”齐若抬头望着遥不可及的月亮.

”嗯.“牧四诚也抬头看了一眼，觉得和平时差不多没有多好看.

“牧四诚，别去住酒店了.去我家吧，离你学校不远.”齐若恍惚间像被月光灌醉了.说出口后才觉得不该说.

“这么晚了，你带我去你家，你爸妈不得把我剐了.”牧四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像在胡说八道.

“放心.”齐若被他逗笑，“我没有父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抱歉.”牧四诚转头看了齐若一眼.

“没关系.”齐若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

牧四诚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自己提到了对她来说应该是难过的事，怎么还笑的合不拢嘴.

“牧四诚，你能做我朋友吗？我从来没有交过朋友.”齐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走一边看.

“可以.”牧四诚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同情.

“噗.”齐若突然笑出声，“我说我没有交过朋友，你还真信啊？”

牧四诚：“……”

齐若转过头看着牧四诚的侧脸：“你答应是因为同情吗？”

牧四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既然那样说了，也就会利用你对我的同情来靠近你，别怕你说的话会伤害到我，比起一个人，你的话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感到难过.”齐若继续看着牧四诚的侧脸，期待他会说什么.

“好.”牧四诚砖头看向齐若，似乎是从齐若眼里看出了什么，“你在骗我.”

齐若觉得眼前这人奇怪，一眼就能看穿自己，明明别人从不会在意她说的真假对错.

“做朋友的前提，是坦诚.”牧四诚转过头看向路的前方，“还做朋友吗？”

齐若沉默了，真奇怪，很多人和她做朋友从不会说这些，她以为能一起聊天，一起刷副本就可以做朋友.可像牧四诚说的那样，她没有一个朋友.

“我可以试着和你做朋友吗？”齐若觉得和牧四诚做朋友应该是件很好的事.

“可以.”牧四诚想了想才回.

“像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没有一个朋友.因为没有人愿意教我.”齐若最后那句话像在自嘲一样.

“很简单，只不过要完全信任一个人很难.”牧四诚又产生了同情.

“嗯.”齐若想了想又开口，“我出生在一个不好的家庭.我出生那天，是我姐姐下葬的那天，父母一直拿我和姐姐比，他们觉得我哪里都不如她，确实，我哪里都不好.后来，我被抛弃了，因此我很讨厌我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我成了孤儿住在福利院.后来又被人收养了.那户人有一儿一女，女儿比我大，儿子比我小.那户人的女儿好像得了精神病.每天回家都会打骂我.我讨厌这个人，但是她会把我的手脚绑起来.她不允许我和别人说，不然我会被打得更惨.但是我和他父亲说了.男主人就骂了她.原本这事就这样停了.可后来，她自杀了.在浴缸里割腕了.那户女主人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她不敢相信自己女儿是自杀的，她就说是我杀了她的女儿.从那开始女主人和她的儿子就不待见我.也开始打骂我.骂我是喝她女儿血的血鬼.终于有一天，女主人疯了在阳台上发疯掉了下去摔死了.她的儿子因此得了自闭症.她的丈夫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房间.他也觉得是因为我，他才会失去了女儿和妻子.我被铁链拴着.我开始渴望自由，我想斩断铁链.我想出那个昏暗又窄小的房间，后来就进入游戏了.我用积分兑换了道具离开了那里，又来到了这里.”

牧四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给你讲了这么长关于我的事，会不会觉得无聊？”齐若神色淡然，似乎不是她所经历过的一般，“我讲过很多与这个不一样的故事.那些都是随口给别人听的.或许你也听过，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现实里没有，游戏里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编这些？”牧四诚突然有些好奇.

“无聊呗，也可以对别人有一定的威胁力.”齐若笑着回复.

“你明天进游戏吗？”牧四诚有些突兀的问道.

“你呢？你进我就进.”齐若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有点怪.

“上午我和刘怀有课，下午吧.”牧四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哦.”齐若像是有些不在意，大概是酒喝得多脑子不清醒吧.

没有多久两人就到齐若住的地方了.

齐若家里很整洁，没什么装饰品，有种简洁风的感觉，齐若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和雪碧走到牧四诚面前问：“可乐还是雪碧？”

“可乐，谢谢.”牧四诚抬手接了可乐.刚好齐若喜欢喝雪碧.

由于时间很晚了，两人就洗洗睡了.齐若睡在主卧，牧四诚就睡在旁边的客卧.齐若几乎是倒头就睡着了，。牧四诚反倒有些睡不着.后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