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飘零

枫叶红透山峦，风过，落叶飘零，红叶间变换着绚丽的光影。

白发少年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振袖和服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少年如飘落的红叶般轻盈地穿梭在枫叶林间，躲避着身后不断的攻击。

枫原万叶“嘁……扰我清净。”

宝剑出鞘，少年运用起腰间神之眼，绿色的风元素力笼罩着少年，卷起他的发梢。红眸映出来人的样貌，透露出些许的杀意。

枫原万叶“可叹！落叶——”

箭矢穿过少年的身体，红瞳有了几时的呆滞，但少年很快反应过来，拔出身体里的箭，咬咬牙朝枫叶林更深处逃去。

血液在少年身后留下连续的痕迹，与风中的枫叶香融合在一起。

枫原万叶“呃……

少年闷哼一声，捂住受伤的腹部，刀光剑影间，身后追赶的人应声倒地。

刚刚还一派安详的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头顶早已变成了一片乌云。但这对少年来说却也是好事——阴沉的天色更有利于躲藏。

耳畔回响着枫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银白色的松软头发上落下不大不小的雨滴，少年暗了暗眼色，看到身后已无来人，便躲藏在一巨石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血液染红了原本就带着稍许红色的和服，显出略深的黑红。

就要……死了吗？

不至于啊。

红色的瞳孔涣散，视线逐渐模糊，少年闭上了眼睛。

-

红宝石般的眼睛，睁开了。

万叶看着自己浸在水中的半个身子，想去握手里的剑，剑却已经消失不见。

我这是，死了吗？

看着几乎空无一物的庞大空间，红瞳里倒映着在漆黑一团的天空上璀璨的星河。

潋“啊啦啦，客人醒了啊。”

清澈明亮的声音在远处传来，少女踩着脚下的木屐走来，手里拿着的蓝色玻璃球发出柔和的光。

少女轻轻一抬手，蓝色玻璃球便飞上天际。万叶这才发现，天空中的星河，是由无数的彩色发光玻璃球组成的。

枫原万叶“你是？”

潋“啊，很冷静。”

少女笑了笑，小鹿眼突然扫过万叶的背后。

潋“哟，风系神之眼拥有者，风神的宠儿嘛。”

万叶神色暗了暗，眼里满是戒备。

枫原万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潋“嗯……从哪里开始说好……”

少女低头做沉思状，背后及腰的棕色卷发微微晃动，她打了个响指，空中便悬浮了许多同样的彩色玻璃球，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潋“这里是我的空间，也是【此岸】与【彼岸】最靠近之地。”

万叶沉默了一会。

枫原万叶“所以我死了。”

潋“不，你没有完全死去，否则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少女笑了笑，伸手拉过一个橙红色的玻璃球。

潋“死后仍有强大执念或强大元素力的人们会来到我这里，你可以与我立下契约，用我要的东西交换你的寿命。”

枫原万叶“契约……”

万叶眨了眨眼，低头沉思，却不知他头顶两簇呆毛下与瞳色相同的红色挑染在少女眼中是如此可爱。他抬起头。

枫原万叶“我的身上，有你要的东西吗？”

少女微愣，随后莞尔一笑。

潋“当然有哦，你身上……可是很多值得我要的东西。”

枫原万叶“是……什么？”

潋“嗯，比如说，你的眼睛。”

少女指向万叶清澈的红瞳，俏皮地说着。

潋“不多，一只就好。”

枫原万叶“……”

潋“嘻嘻，害怕了吧？”

枫原万叶“并不。就是……有些意外，”

万叶看着眼前的少女。

枫原万叶“我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吗？”

潋“因为小兄弟你的眼睛很好看呐，是枫叶的红色，透着光泽，晶莹剔透的，很适合收藏呢。”

少女捂着嘴咯咯地笑，手里橙红色的玻璃球也随之晃动。

潋“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把你写的一首诗读给我听听。”

枫原万叶“……这真的就够了吗？”

真是不太容易让人相信。

潋“嗯哼，这就够了。”

少女的棕眸中映出万叶的模样，神色柔和了下来。

潋“我曾见过很多人，有神明的朋友，有荣誉骑士，还有很多大人物，但……”

少女低喃了一段咒语，手里的橙红色玻璃球里显现了一片火红的枫叶，在玻璃球里晃荡着，仿佛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少女抬手，玻璃球便飞上了天空。

潋“小兄弟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能让我上心的人呢。”

少女笑了笑，盯着万叶的眸子。

万叶此刻却在想别的事情。

既然见过很多人，那么会不会也……

枫原万叶“你见过——”

潋“你的友人对吗？”

看着万叶惊讶的样子，少女笑着指向天际。

潋“你看，那么多契约，我也懂了许多人情世故，看你这副忧郁的样子，肯定又是友人早逝吧。”

潋“我刚刚说过了，我见过很多人，即使见过，应也已经忘了。”

枫原万叶“……”

万叶不语，静静地凝望着天上不断改变形状的星河。

潋“好了，聊得也够久了，你也该回去了。”

少女转过身，境界在万叶眼中开始扭曲。

穿着白色短褂的背影逐渐模糊，万叶连忙问道。

枫原万叶“那首诗——”

潋“没关系，我已经从你心里读到了。记住，”

少女转过头，笑若灿花。

潋“剩下的光阴里，要幸福啊。”

境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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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叶被鼻子上落下的枫叶给痒醒了。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阳光从枫叶林间隙间漏下的光影。

起风了。

万叶将鼻子上的枫叶拂掉，却扯到了受伤的地方，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疼得万叶脸色一白。

风拂过万叶柔软的发丝，把稍长的发梢吹到嘴角。

刚刚的，是梦吗？

万叶抬起头，细碎的阳光在眸里跳跃着，衬着少年眼中的平静，火红的枫叶映出眸里的红。

如同流水般自然。

【深山踏红叶，耳畔闻鹿鸣。】

啊，又想到一首诗了。那么，就动身吧。振袖和服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万叶握紧腰间的剑，站起身，望着延绵不绝的红。

心底深处却已经不觉中被留下了淡淡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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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乱写的文，不定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