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沅还以为安风竹把她给忘了,没想到还能收到他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一只灵蝶停在音沅指节,蝶翅轻颤……
常嬷嬷,见她。
这个很意外。
新堆的坟包泥土还很新,一块木碑刻着她女儿的名字,是安风竹打理的。
垂眸看着坐在草地中在碑前烧纸的老妇,比起初见她时,现在老了许多。
“这个结果我不是没想过。”嘶哑的嗓音就像是磨砂纸在相互摩擦,憔悴至极。
音沅沉默静听。
“若是她还在,今年,她已经成家了。”常嬷嬷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与她倾诉。
音沅静静站在身后没说话,看着她白发丛生的盘发,眸中微染疑惑。
常嬷嬷却忽然停顿,回忆涌上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半晌后霍尔起身:“作为报答,这个给你,可能对你有用。”
许是坐的久了,双腿有些不利索,但还能站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张古旧的布帛,交给音沅。
常嬷嬷把布帛给了音沅后又回了将军府,音沅知道她要干嘛,同时也预知到了结局。
两天后,墨鸦很晚才回来,因为姬无夜遇刺。
常嬷嬷在他酒中下毒,被姬无夜发现血溅当场。
最后,是白凤为她收的尸。
常嬷嬷生前很照顾这两人,特别是白凤,许是这个少年总能让她忆起当年失踪的女儿。
常嬷嬷女儿失踪时,便是和白凤一样的年纪。
“你早就知道她要毒杀姬无夜?”墨鸦靠在音沅门口,里面的少女神情淡漠不像他原来认识的音沅。
“我知道她一定会杀姬无夜,但没想到是下毒。”音沅摆弄着白凤雕刻的小玩意儿,自己也在学着雕,按照小白的模样。
一个母亲愤怒至极时,就顾不得其他了。
墨鸦眸色疑惑:“为何?”
“嗯……大概是姬无夜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强占她女儿,她女儿性子刚烈刺杀姬无夜失败,被分尸扔进了乱葬坟山。”
明明如此残暴无人性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一件极其寻常的闲聊故事。
墨鸦不由眉头微皱。
“……”
“怎么?忽然发现你的主子是这种人?”
音沅这话多少有点讥讽了。
一直杀人如麻的墨鸦,此刻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不痛,却足以让他难受一会儿了。
“你不用这么激我,他是怎样的人,我一直很清楚。”墨鸦将视线移至远处竹林。
琉璃眸光游动,瞟了眼身形修长均称的墨鸦,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一股哀伤。
很浓很浓很浓的哀伤。
“清楚还在他身边呆着,就这么喜欢将自己关在笼子里挂把刀在头上?”
门外的人倏尔轻笑出声。
她倒是看得透彻。
“那你呢?被韩非抛弃了?”
论扎小刀,墨鸦也是一把好手。
刻着木雕是手一抖,食指上渗出一点嫣红,墨鸦眸光扫去,眉头微沉。
“这都能把自己弄伤,可真行。”
不知何时墨鸦已至音沅身旁,一手执起音沅的手,拿出一条纱带细致缠绕包扎。
琉璃眸光微抬,近距离看,墨鸦的五官很精致邪魅,唇边永远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笑,就像是戴久了面具,已经摘不下来了。
“我被韩非抛弃,正好投进你的怀抱不好吗?”
妩媚至极的柔音在耳畔低喃,似一片羽毛在心尖微微一撩,不由心悸一颤。
墨眸轻抬,蓦地对上音沅满盛星海的琉璃眸,睫羽轻扇迤逦上扬,眸光流动媚眼如丝。
每一帧都在勾魂摄魄。
呼吸逐然靠近,只差一厘之际,美人脚尖踮起,眸光流转,温热的呼吸在他耳畔轻洒:“墨鸦~你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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