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13%：抽手心

晚膳时候，萧元漪程始程少商程少徵一家人都在等着，但是等了许久也没瞧见程老夫人的影子。程少商实在是饿了，伸手拿桌子上的馍馍，萧元漪轻咳了一声。程少商看了看萧元漪，默默的把馍馍放回原位。程少徵看着对着程少商默默的摇摇头，程始看了眼萧元漪，萧元漪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不行两个字，这时候青苁走了进来

青苁老夫人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一日，说是不过来用膳了。

程始阿母吃饭向来是最积极的，不肯吃饭，怕是真的想通了。

程少徵（姲姲）总算是消停了，多亏了阿父将话都说到了大母心坎里面去了

程少商（嫋嫋）姲姲说的对，就算大母再偏心，也不可能拿程氏所有的性命去换舅父一家。

箫元漪食不言，寝不语。父母议事，与你们何干？

程少商（嫋嫋）这不是还没有吃吗？

程少商委屈的开口，程少徵也有些低落的低下头，箫元漪看着两个女儿这幅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但嘴上还是有些不饶人

箫元漪你们大母不来吃饭，也有你们两个的功劳。

程始感觉这饭桌上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连忙打圆场

程始既然阿母不来了，那就开始用膳吧

程少商（嫋嫋）阿父，我突然觉得好不舒服，怕是脾胃还未养好。

程始嫋嫋像我，吃饭的时候听训胃胀痛

程始圣人都说，饮食不训子。

箫元漪那位圣人说的？

程始不知如何回答萧元漪的话，转而给程少商和程少徵两姐妹夹了一筷子肉

程始嫋嫋，姲姲，多吃一些肉，嫋嫋前些日子在庄子上饿坏了吧。姲姲在军营里也不曾吃得好，如今回了家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程少徵（姲姲）多谢阿父

程少商（嫋嫋）多谢阿父

箫元漪脾胃不好就要少吃肉，空空正好将养

听到这话程少商和程少徵夹肉的手都愣了一下，这到嘴边的肉不知吃还是不吃的好，最后两姐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肉吃了

夜间，程始拿着一盘糕点去了程老夫人屋里哄她吃饭，看着程老太忧郁的样子，程始拿起桌上的点心给她喂去

程始阿母，饿了吧，来吃点心来!

程老夫人眼里含着泪避开程始喂来的点心，表示怎么不想吃。

程始十几年没见儿了，看看儿可否变了模样。

程始拉着程老夫人的手往自己脸上放。程老夫人终于转头看向程始，程始笑了笑接着说

程始我知阿母是担心儿

程老夫人你是阿母生的头一个孩子，阿母又怎么会不担心你呢

程老夫人十几年，你统共寄回来几片竹简，阿母以为你杀敌立功有威风，哪知道过得这般苦!

程始我倒是想给阿母写信，可是阿母也不认字，我倒是不乐意让葛氏拆读我给你写的信!

程老夫人那葛氏再不济你不是也把人家的陪嫁都拿去补贴了萧家吗!

程少商和程少徵带着莲房和锦娘在外面偷听。

程始她的嫁妆去哪了我不知晓，但我程始顶天立地，我再不济也不会把娣妇的嫁妆养新妇娘家!

程老夫人萧元漪是个二嫁妇，家败人亡，财产都抵卖光了，你还这么稀罕她?

程始我就是稀罕，除了她，我谁都不想娶!

程老夫人儿啊儿啊！阿母最疼你和三郎了，可是你们俩自从成了亲都值顾黏着新妇有话都跟新妇说，再也不理我这个阿母了!

程始这男儿成家立室不就该如此吗？

程始便是百年以后，阿母与阿父同葬，儿子们也得跟新妇同室而葬吧！总不能咱们娘仨埋一块吧！

程老夫人去!

程始哦！我明白了，阿母是羡慕我们俩成双成对!

程老夫人我?我羡慕你们?切~

程始阿父过世的早，阿母甚是寂寞儿也知道，哎！阿母有没有看顺眼的人?若是有，改嫁何妨!

程老夫人你!

程始我们做晚辈的绝不阻拦!

程老夫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说想嫁人了?你这孩子!

程始阿母不必害羞

程老夫人哎呦~

程始阿母为程家操劳，孩儿们都看在眼里，阿母若是要改嫁，儿子和弟弟们绝无二话!

程始阿母若是生出新弟弟妹妹，儿子必视他如同父手足!

程老夫人我!

程老夫人好，好啊！若是你先走了，我一定给你的新妇找一好人家嫁出去，到时候再生一群新孩儿!

程始那不怕，我们元漪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程老夫人你给我滚你!

程老太拿起旁边的东西就朝程始打去

程老夫人你个，你个不孝子!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屋外程少徵和程少商倚在栏杆看着底下窗户上程老夫人追着程始打的影子。

程少商（嫋嫋）瞧阿父给大母气的，到底是阿母技高一筹，让阿父为阿母一战，何必自己在大母面前张牙舞爪的。

程少徵（姲姲）大母这次气也可以消了吧，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阿母倒是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不知阿父伤的如何

箫元漪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

程少商和程少徵听到箫元漪的声音有些慌乱的转过身，一转头就看见萧元漪和青苁出现在房门口，程少徵拉着程少商走到萧元漪面前，看着她手里的戒尺瞬间愣了愣

箫元漪身为女娘，背后偷听闲话不说，还恶意揣测长辈，实在不像话，把手伸出来。

程少商抬头看了看萧元漪，正想伸手程少徵一下拉着程少商的手说道

程少徵（姲姲）阿母不要生气，是我拉着阿姊过来的，要打就打我吧

程少徵伸出手，“啪”“啪”两声，手板重重落下，白嫩的手心瞬间泛红，程少徵压下了眼里泛起的泪花，一旁的程少商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很是疼。

程少商（嫋嫋）姲姲~

程少徵收回手朝程少商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的

箫元漪从明日起，姲姲和嫋嫋都留在屋里抄《礼记》，抄不完不许出门。

程少商（嫋嫋）可……可阿父说了，上元节有热闹的灯会，我和姲姲十几年来从未去过……

箫元漪万事皆有长辈做主，你们就好好在家中习书即可。

说完萧元漪转身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时箫元漪回头看了一眼，程少商和程少徵眼里满是失望

程少商（嫋嫋）阿母就是专门带着尺子上门来找我和姲姲错处的。

姐妹俩失落的样子让青苁不忍的皱眉，看了一眼离去的萧元漪，叹了口气。

青苁女公子们误会女君了，女君带着尺子来并不是为了打你们，女君是心疼你们的，只不过是在气头上，青苁再去劝劝

青苁 锦娘，待会记得拿药给姲姲擦擦

锦娘是

程少徵（姲姲）好啦~阿姊，我没事，你别难过了

程少徵故作轻松的说，程少商拉着程少徵红彤彤的手满脸的心痛

程少商（嫋嫋）姲姲，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是阿姊！怎么能让你这个妹妹替我受罚，疼不疼啊！

程少徵（姲姲）阿姊，这没事的！以前在军中也没少被阿母抽手心，我都习惯了，你别误会阿母，她只是……

程少商（嫋嫋）反正我也不在乎阿母怎么看我，母慈子孝这种话本子里面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

程少商（嫋嫋）既然不曾拥有，又怎么会为了失去而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