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宋亚轩年轻的生命里没有爱和春天，没有骄傲的太阳和温柔的月亮，没有朋友，甚至连饱腹的面包也没有。

大学阶段印象最深的是奶茶店切不完的水果和火锅店端不完的碟子。

丁程鑫那位同学，你没事吧？

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挣到太多，宋亚轩一直拮据，长期营养不良又不吃早餐，正值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打工的火锅店异常忙碌，上上下下跑了一天，他觉得心慌得厉害，有些晕晕乎乎的，于是靠着厕所旁边的墙蹲了下去。

是有人在关心他吗？

宋亚轩艰难地仰起头，身体颤抖着，额头满是汗珠。

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人正大胆地打量他，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

他好像真的很担忧自己。

丁程鑫同学，先起来。

宋亚轩我...没事儿，就是可能有点低血糖。

他把他扶起来了，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包装小巧精美的糖果。

丁程鑫这个给你，吃一颗会好很多。

宋亚轩谢谢......

丁程鑫你应该是师范的同学吧，我是隔壁学校的，很高兴认识你啊！

那人白净干燥的手掌突然落在他头顶一顿揉，然后又像做错事儿的小孩那样委屈地道歉。

丁程鑫那个......抱歉啊。

丁程鑫我揉我弟习惯了，和你感觉还怪亲近的，没忍住。

鬼使神差地，宋亚轩对着他挤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可能是感受到了对方没什么恶意，他主动缓解尴尬。

宋亚轩那......哥哥？

那以后宋亚轩再也没见过那张脸，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心底总期待着能再遇到他。

不是俗烂的拔刀相助或是一见钟情，而是莫名的熟悉，宋亚轩闻不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却无比愿意放下防备去亲近。

后来宋亚轩东拼西凑靠着打工来的钱终于熬到大学毕业，他在电视屏幕上再次见到那张漂亮又明媚的脸。

原来他叫丁程鑫。

宋亚轩哥哥......

呢喃万千，宋亚轩梦中惊醒。

宋亚轩刘耀文？

对了，他晚上来看丁程鑫来着，好像他和马哥早就睡了，于是自己就在客厅找了个丁程鑫早年的采访来看。

之后打碎了个杯子？

再然后丁程鑫抱了他，最后有些晕乎就睡过去了......

这又是哪儿？

刘耀文靠过来了，双手扶住人肩膀，直白的目光充斥着审视。

刘耀文宋亚轩，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宋亚轩我撅个屁股你都知道我要干嘛，我能有啥瞒着你的？

宋亚轩依旧侥幸，故作轻松地顺口胡诌，如果换作平时，刘耀文会觉得他是在撒娇，可一件件难以接受的事就这样突然摆在他面前，他做不到冷静自持，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地掩饰太平。

刘耀文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闻不到任何信息素。

刘耀文又或者说，我也该叫你“哥”！

宋亚轩连躯体也一下僵硬起来，像毫无生气的木偶。

刘耀文还是知道了。

宋亚轩把头低下去了，留给刘耀文沉默。

好一会儿，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和气氛一样粘滞。

宋亚轩你代替我叫了他二十几的“哥哥”，现在补偿我一句也不是不行。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下，宋亚轩情绪万千，但找不到乱麻的线头。

宋亚轩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抢走他，刘耀文，我不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