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是你们可以搞修罗场点地方谢谢（2）

长安紧盯着那张假条上面署着的“暗羽”两个字，眼睛亮的有如两千瓦灯泡。她迫不及待跳下床抓住江南的手臂一顿摇：“江南你出息了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暗羽给人批假！还是半个月！！！放心吧勇士你的名誉明天就会响彻整个异端局…”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刚踏进病房的黑翼吹了声口哨：“嗯，刚好能看见我们刚刚出生入死完的两位大人生龙活虎的样子？”

这里没外人，江南也不打算再装，反手快准狠一勺子扔过去。黑翼微微侧头毫不费力地躲开，几个跨步走到病床前。

江南眯眼，身后涌现出水的光环，然后在两秒内又被灼热的气浪压了回去。“江南，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打？”黑翼好整以暇的对上她的眼，连嘴角的弧度都未减半分。

长安不明就里地喊江南的名字，然后被对方一水球糊了满嘴。江南撇过眼没看黑翼，如骄矜的猫般自顾自靠在床沿。好像多年未见的生疏在延迟到此刻才突然喷薄而出。

黑翼垂眼半响，一对桃花眼波光潋滟，使得他姣好的面庞无故披上多情的华盖。“多见外啊？不说作为异端局局长基本的关心，就算是老同学之间叙叙旧，也应当把你们昨天的经历再叙述一遍。”他笑的轻佻，乌黑的瞳仁仍是无悲无喜，仿佛蒙着层与世隔绝的轻纱，倒生出几分教皇般的慈悲。但黑翼偏偏无情，所以他身上的一切神秘都往往被称颂为神性———虽然江南并不想承认这一点。而她比起这点更不解的是黑翼的爱。虚无中的浪漫，她这么理解，却又如此清醒如此矛盾的存在于黑翼身上。连带着它被放置的位置也不上不下。而黑翼从未为此解释过。也许有些事情一旦太过清楚，就只能留下光秃冰冷的世界，江南想，她有时也不懂她究竟在气些什么，也许是对她曾经盟友的一种悲哀。

“？局长大人你自己听听这句话？你不觉得膈应吗？”长安只恨不能用白眼堵上黑翼的嘴，一边吐槽一边偷偷瞟旁边的江南，见她没有接话的欲望才开始尽可能小心的措词。只是黑翼这时又显得兴致缺缺，甚至懒得多发一言，交代完后续任务便一刻也没再停留。仿佛刚刚是他黑翼耐着性子等待下属无谓的倾诉。

长安实在没能理解这诡异的气氛，转头巴巴地看向江南。“他不是想听我把事情起末再讲一遍。”江南顿了顿，很老实的承认：“我那通脾气的确不是毫无缘由…在离开大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点东西，大概是记忆类异能或道具留下的残影。黑翼既然知道那栋大楼和［第三方］有关，就不应该放任临安去冒这个险！他但凡提点一下……”

江南停下来，房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中尘埃的浮动。她们心知肚明，异端局的局长和通缉榜首的罪犯不可能，也绝不会有任何交集。但黑翼和临安永远会有，他们是暮色将至难有归途的末路狂花。可他们偏偏清醒，一眼就看见对方深处的精明利害并坦诚相见，省了麻烦的应付与虚与委蛇的恋爱把戏，然后对对方的一切真诚抱以亦真亦假的俏皮话，用轻浮来解构所有朦胧而神秘的爱意。所以黑翼可以亲眼看着临安一步步走进［第三方］的陷阱，所以临安可以亲手在黑翼面前杀死他的下属。

在理智里这份交集没有任何可行性，更没有任何意义。

“真麻烦啊，”江南再次开口，声音低的近似于喃喃自语：“爱这种东西。”

长安愣了很久，然后站起来拍拍江南的肩

但什么是爱，爱本身就不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