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夜晚

除夕到大年初五，宜榅和许忱言不进行竞赛练习，畅心休息几天。

除夕，宜榅嫌外面冷，窝在沙发上不愿出门。

年货在两天前就买好了，安卿云今天工作完也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宜榅无聊地看着电视，偶尔和贺佳聊天。

直到晚上，宜榅看着手机，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一直不散。

睡不着觉，宜榅第一次除夕熬夜。

还有一分钟，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

宜榅心里面默默倒数，电视的音量调到适中。小区里0点的钟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毫无预兆的电话铃声。

宜榅拿起手机，来电显示：许忱言。

她按了接听，不自觉屏住呼吸。

电话里沉默一秒，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许忱言榅榅

许忱言新年快乐

电视里的春晚还在进行，窗外的烟花绚烂绽放，夜晚的钟声渐渐平息，换成女孩炽热的心跳。

她的心里涌现千军万马，心里有好多话想和他说，都化为一句。

宜榅新年快乐

许忱言低笑一声，小姑娘此刻的声音软糯，没了清冷。

宜榅你能出来吗？

宜榅我想见你

许忱言立马答应，换了衣服去宜榅家的小区。

——

凌晨的夜晚安谧而幽静，宜榅坐在小区亭子里，没有下雪的晚上倒没那么寒冷了。

灯下的身影越来越近，许忱言走进亭子里坐在她身旁。

许忱言怎么了？

刚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感觉不太对劲，想也没想就来了。

关切的话语从身侧传入耳里，宜榅情绪已经收不住，声音低低的。

宜榅你白天没有给我发消息

许忱言一愣，的确是没有。白天忙着准备明天的东西，到晚上才有时间碰手机。

许忱言昨天还见了面

宜榅不说话，头低着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许忱言被她这样子逗笑，改了口。

许忱言我的错，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宜榅又摇头，许忱言失笑，还挺难让她满意。

宜榅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事

宜榅但是我、我就想和你说话

小姑娘说的急，差点咬到舌头。

许忱言嗯，我现在有时间

许忱言你慢慢说

他温声说道，脸上是宠溺的笑。

虽然知道接下来要讲的和新年气氛不合，但她在许忱言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刹那就控制不住了。

每到新年心里的忧郁和哀伤就迸出，今年却怎么也止不住。

宜榅游乐场那天，我说那个人出轨

她声音低低的，压住眼底的涩意。

许忱言脸上的笑意一凛，无声地看着她。

宜榅是初三的时候，是我发现的……

当时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尹文文那时候还没和她闹僵，也在其中。

在同学面前，看到宜庆天和别的女人亲密，有几个人之前就见过了宜庆天，所以看到后，他们看向宜榅的眼神，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宜榅尹文文和杨子航在一起后，把这事告诉班里所有人

宜榅其实他们的想法我都不在乎

宜榅我和妈妈，和安年一起生活也很好

她又提到了弟弟，许忱言心下一凝，目光不曾偏离。

宜榅可是，就在安年生日那天...

她哑着嗓子，一滴清泪划过，声音都在颤抖。

许忱言抱住她，疏解她的情绪。

许忱言榅榅

许忱言咱不说了

趴在肩上的脑袋轻微摇了两下。

宜榅我想让你知道

她哑着声音继续说。

宜榅那天，安年看到他，高兴地跑到马路对面

宜榅我没用，没能拉住他

宜榅一辆车……

说到这，宜榅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许忱言的肩膀。

许忱言不怪你榅榅，不怪你

宜榅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抬头，哭的撕心裂肺，差点哭岔气。

许忱言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他抱着怀里哭的不成样子的女孩，心脏锥心地疼。

许忱言苏也之前看到你咨询心理医生

许忱言是在那之后患的吗？

宜榅嗯...

她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不安。

许忱言不怕，好好配合治疗

许忱言会好起来的

他感觉到宜榅没有安全感，很怕他们知道她有心理疾病这事。

他又陪着她一会儿，目送她上楼。等她房间的灯亮了后，他转身向小区外走。

——

回到家，已经将近3点。许忱言只脱了外套，站在落地窗前。

她的话还在耳边回想，女孩满脸泪痕的脸庞似是映在玻璃上。

一夜未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