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值早春,但内蒙古的春天明显要比其他地方慢半拍,此时的气温依旧在零度以下。
呼和其木格记得初二下学期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
尽管室外温度依旧冷的要命,但是拦不住呼和其木格逃课,大家对此也见怪不怪了。等到呼和其木格单肩背着书包趁着课间从教室后门悄悄溜进去的时候,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单人桌上有一个陌生的女生。
于是她退回班门前看了看门上的班号,没问题啊,于是走进去浅浅环视了一下班里红打黑闹的同学时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的班,有问题的可能是这个女生。
十四岁的呼和其木格二逼一般痞里痞气的把书包往桌斗里一放,又拉开凳子坐下,仿佛整个人身上贴着一张“远离老子”的警告标语。
旁边的女生表示要吓坏了,纠结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和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风露华”
呼和其木格仔细看了眼这个女孩,水灵水灵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嗯,你好”呼和其木格依旧一副“老子牛逼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感觉
过了一会
“其实,我觉得.....”风露华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旁边的人,直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人居然上课睡觉!!!!!!!!!
风露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这里,一脸二逼样的同桌,红打黑闹的班级同学,口音不正的老师以及无法融入的自己。可是自己凭什么去找父母回到以前的生活,来到小城市,本身就是父母因为经济压力的无奈之举,自己真应该懂事一点。
于是风露华也不太想好好上课了,做了一件自从上学就没敢做过的事情:上课开小差。
她拿出一张纸来,看着空白的纸面有点迷茫,想不到要写什么,于是开始默写歌词。
“你在昏茫夜色里不告而别。”
“可我并不惊叹于你的离去”
..........
风露华默写的很起劲,导致她被那个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同桌注意到了。风露华一点也没注意到,直到写完了才发现同桌正在使劲往纸上看。
“这个单词拼错了。”
“什么”
“你这个单词拼错了,应该是D-I-V-I-D-E。”
“啊,好”
“你也听这种风格的吗?”
“嗯”
风露华第一次发现这个第一印象特别不好惹的同桌在谈论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如此的活跃开朗。顺风顺水的,风露华得知了她的名字,呼和其木格,寓意为,青蓝色的花蕊。
不过更让风露华震惊的是接下来几天内发生的事情。
呼和其木格像是自来熟一般和风露华无话不聊,风露华得知呼和其木格有一把吉他不过她的父母对此全然不知,让风露华觉得意外的是,呼和其木格的吉他是无师自通,虽然风露华并没有学过吉他,但原先在培训班听过学吉他的同学讲过,大概也懂一些。
尽管呼和其木格的指法一塌糊涂但以外的也能弹出连续的曲子。
“你真是个天才”风露华没有别的话可以形容这种离谱的操作。
从初二那年,因为风露华偶然的一句玩笑话,呼和其木格决定拉着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们一起,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乐队。风露华时不时的会拿出手机来拍他们的照片或录一些视频。
不过风露华这样和他们天天混在一起傻玩傻淘的后果就是成绩飞速下降,都快和呼和其木格平齐了,从班里第一变成了倒数,这导致风露华的妈妈很生气,直接找到了呼和其木格的家里。
那天呼和其木格一回家就觉得气场不对劲,背着吉他伸长脖子往客厅里一看,客厅最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旁边站着委屈巴巴的风露华。
“这就是你家教出来的孩子吗?教坏了周围一圈的同学,就连我家露露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都会逃课不写作业,你们怎么教的?”
爸爸最开始的态度还很强硬,表示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不过呼和其木格听得句句扎心,因为那女人说的好像都对,呼和其木格觉得那是风露华的妈妈。
“怪不得,小地方果然就是一堆歪瓜裂枣的东西,我看是什么东西生什么种,倒也不怪你们了。”
“你说话注意点”爸爸终于被激怒了。小县城里改造的有点太慢了,不能比得上城市里的建造速度,有的地方和农村基本没什么区别,比如呼和其木格的家。
............
争吵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两方不欢而散,风露华妈妈傲气凌人的把呼和其木格家的小木门槛弄坏了,留下了一个高跟鞋鞋跟的凹痕。
呼和其木格悄悄的跟着风露华妈妈出了门,看见风露华妈妈一出门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叫电话那头的人“亲爱的”,呼和其木格觉得那可能是风露华的爸爸。
不过听电话的意思,风露华爸爸不太想参合这件事,可能因为他很忙导致风露华妈妈挂了电话就开始咒骂风露华的爸爸。
不过最让呼和其木格在意的是,风露华不开心,每次涉及到她的父母的时候她都不开心。
于是第二天呼和其木格悄悄的找到了风露华的家。
“喂!风露华”起初是很小声的,房间里传来拖鞋在地上踢踢踏踏的声音
“你妈妈在家吗”
“不在”
两个小姑娘就悄咪咪的在风露华的房间里聊天,直到很晚,风露华的妈妈也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