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庆的礼数,新人要在大婚前一天前去祭祖。天刚微微亮江意晚就被挖了起来,宫人替她梳妆打扮,她紧紧盯着窗外的朝霞,天边染起了一片红晕,云儿的形状飘忽不定。
江意晚和周景晨俩人穿着隆重的礼服走上祭祀台,祭祀台修得很高,长长的阶梯看着就怕,宫人站在上面备好了祭祀的用品,台下的官员整整齐齐跪在两旁。
江意晚看了看身旁的周景晨,他额头的红肿还未消散。他们从宫人手中接过香插鼎器上,上面插满了香,江意晚轻轻一动香灰就掉到了她雪白的肌肤上,皮肤感到了刺痛,她连忙收回手甩掉了手上的香灰,沾上香灰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红了,她用手碰了碰,很疼。祭祀举行了很久,他们俩个跪了又是拜又是跪的,结束时江意晚浑身酸痛站都站不稳。
回去的路上江意晚看着周景晨额头的红肿有些过意不去,她往周景晨手里塞了盒药膏道:“那天的事不好意思了。”说完她提起裙子就跑了。
周景晨看着浅浅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被强塞的药,药用了一个白色小盒子装着像是陶制的,他打开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药味,他笑了笑拿着药大步走上了马车。
周景晨回到宁王府,府中上上下下都已经挂上了红绸一片喜庆,他回到房中把药放下。
此时江意晚回到宫中,房子已经挂上了红绸房间也点上了红蜡烛,换下了礼服她穿了件素衣却被宫人们脱下。
“你们干嘛?”江意晚大声叫唤着。
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她换上了单薄一些的红纱衣,江意晚内心感慨:真麻烦。江意晚累得直不起腰早早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周景晨正在书房里忙着,深夜深府里人崔促他休息他才回去唾。
第二天,江意晚坐在桌前宫人替她打扮着,一旁的嬷嬷还在不断的给她讲大婚上的规矩。她没有戴什么首饰,头发别了上去,特别紧好像头发都能拽下来一样,她戴了一顶很重的风冠压得她抬不起头,上面镶了一颗大东珠还有只风凰栩栩如生……相比之下周景晨的发式就简单得多了。
俩人的婚服都是用金线手工绣制的图案作工精细,理所当然婚服很重。江意晚抿了抿胭脂纸红唇脱颖而出尤如点精之笔,身旁的嬷嬷给了一把团扇给她,她拿起就扇了扇风,嬷嬷轻轻咳了一声她立马拿好。大庆没有红盖头的习俗,新妇会拿把团扇挡一下脸,意为通过团扇窥见意中人,团扇上会绣一些吉祥的图案,江意晚的上面绣了朵大红花。
江意晚和周景晨俩牵着手走过了长长路,跨过了高高的台阶,艳丽的红毯铺满了他们走过的路,路两旁的宫人高高举着彩旗,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江意晚初到大庆的那个大殿。
他们一只脚刚踏入大殿宫人便大喊一声“跪。”在场的官员齐刷刷跪下,皇子、公主、妃嫔等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江意晚远远一看就看到了高坐于上的帝后。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喊到这江意晚以为完了刚想起身宫人却又大喊道:“两族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赤绳早系,白首永偕。互相精诚,共盟鸳鸯之誓。……礼成。”宫人念完众人才起身,众人贺道:“恭喜。”
……
阿芷和若兮一并跟随江意晚嫁入宁王府,晚上江意晚坐在婚房里,里面除了阿芷和若兮还有宁王府的几个待婢。江意晚用手托着腮一脸不耐烦。
“你们大庆结婚还有什么规矩吗?”
“回王妃,等殿下来了你们喝了交杯酒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江意晚楞了一下,这还要第一次有人叫她王妃。
“还有件事。”
“什么事?”江意晚疑惑的看向阿芷。
“洞!房!”阿芷怪怪的笑了笑。
江意晚:“……”她狠狠翻了个白跟。
坐了很久周景晨迟迟不见,江意晚还没用晚膳她已经饿得不行了。
江意晚向若兮若小声询问道:“我可以吃点东西吗?”
若兮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了出去,一会儿若兮拿着一些糕点回来。江意晚开心的吃了两囗,想了想把为数不多的糕点分给了屋里的每一个人。
“谢王妃。”
“不用谢,快吃吧。”江意晚眉眼弯弯一笑道。
过了许久周景晨还没有来,江意晚低声抱怨道:“这么慢。”她趴在桌子上,一手托着重重的凤冠缓缓闭上了眼。
“这么晚了殿下还不来就算了吧!”江意晚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声瞬间抬起了头。坐了一会,“睡吧,这么晚了怕是不会来了。”江意晚正准备要卸下风冠,突然“吱”的一声门被推开,江意晚慌忙拿起扇子。周景晨走到江意晚旁边他身上带着十分浓的酒味,周景晨快速的拿走江意晚手中的团扇放到一边,他端起酒杯轻声道:“喝了。”他们喝了酒,周景晨说了句:“夜深了你先休息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正合江意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