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四）——记忆碎片

三人都愣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于苘也愣了。他一直都看着呢，一开始夜辞说他哥哥的时候他心里很是忐忑，后来看到慕容雪月替夜岚说话又开始感动，紧接着被慕容花予的嘴炮攻击惊得目瞪口呆，看到夜辞和慕容花予没满十级就引出了元素的时候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没叫出声来。这心理路程，真是过山车没跑了。

“交、交什么？我这没、没有什么啊……”那人骤然一惊过后紧张得结结巴巴。

慕容雪月却扬起了眉毛：“你确定？”

简单的三个字却似乎击垮了那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个圆珠子一样的东西。

慕容雪月刚接过珠子，幻境立马黯淡了下来，那人也变成，不，应该说是变回了幻鹤的样子，被女孩召出藤蔓的一抽，就死翘翘了。

其他三人，不对，是四人则像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女孩拿着珠子，刚想问一句这什么东西，却突然有一段记忆闯入了她的脑海：那是一片被火烧焦的土地，上面有人——呃，就姑且先称他们为人吧——在跑、再叫。紧接着，女孩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慕容雪月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幻境，此时正躺在一个帐篷里。她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环顾四周，发现杨玖儿和慕容花予就睡在自己旁边。

轻轻起身，慕容雪月见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看来已经是清晨了呢。这样想着，女孩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盘膝坐好，正准备先修炼一会，等大家都起来，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突破十三级的灵力竟然又上了两个台阶，达到了十五级巅峰。这应该是那颗珠子的作用吧？慕容雪月试着探索了一番，发现那颗珠子似乎已经融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至于那段记忆，她目前还摸不到什么头绪，过一会问问大家好了。

突然，她的头又疼了起来，为了不吵醒其他人，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来到林子里，她痛苦地用手抵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疼痛来的比以往更加剧烈，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夜岚。

“呜……”女孩死死捂着脑袋，轻声呜咽着。她也不知道夜岚为什么会来，现在只能祈祷自己不要再吵醒别人了吧。

其实夜岚经常发现慕容雪月一个人缩在墙角，但似乎是头一次这么严重。看着女孩痛苦的模样，他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对于自己该怎么办却又毫无头绪。

大约十几分钟后，慕容雪月的症状才有所缓解。夜岚有些迟疑地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高得可怕。

夜岚不敢喊人，因为他知道以慕容雪月的性格，肯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但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一个小女孩的想法。

“别……管我，没事的。”慕容雪月摆了摆手，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夜岚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才用僵硬无比的声线说了一句，“幻境里，谢谢你。”

慕容雪月抬起头，正对上了夜岚那双漆黑的眸子。奇怪的是，一向毫无波澜，或者说没有半点孩童朝气，不对，是没有任何生气的双眸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很细小，连夜岚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客气。”女孩莞尔道，“我们是朋友嘛。”

夜岚有些复杂地低下头：“那天在寝室时，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重新见到大家之后才……我早该解释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极少一次说这么多话的，还是为了解释某样东西。

慕容雪月微微愣神：“你说这个干嘛？”

“没什么……”夜岚摇了摇头，“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

“大家都起来啦，小月，你没事了吧？”于苘问。

“嗯，我没事。”慕容雪月笑笑。

“那我们准备出发吧！开始收拾！”于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