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不遇的故事,结束在了我们相爱的第六年冬。
我可以接受他偶尔的怪脾气,我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可以捧着他的脸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们江不遇,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天才画家!”
因为他也很爱我,所以我可以辛苦一点,再幸苦一点。
但我不可以抛下生病的家人,我不可以阻碍他天南地北地寻找灵感。
他是飞向天边的风筝,曾经我是绑住他的那根线。现在,线断了。
分手那天,他怀里还抱着绕了大半个城市买来的草莓蛋糕。
他神情暗淡,嘟嘟嚷囔的,明明很难过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我开玩笑,“阿楠,你好过分呀。就差一年,我们就熬过七年之痒了。”
雪花飘落在他的眼睫上,一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颊滑到脖子里。
我也觉得他好过分,明明知道我最舍不得他受委屈。
后来再听说他的消息,是在五年后,天才面家江不遇回国办展。
犹豫片刻,我没有去。我已经结婚了。
盛大的婚礼,爱我的丈夫,一切都是曾经梦想过的。
但丈夫居然把极其珍贵难求的票递到我面前,我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江不遇是我的前男友。我问他,他很自然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低沉又温柔,“小乖,给你一汉真正和过去告别的机会。
我去了,和文夫一起。
画展的主题是爱,每幅面作的内容却是国内外的日月星辰和山川湖海。
我隐在人群之后,看着不远处的江不遇众星捧月。记者问他为什么以爱为题,江不遇只是低头笑道,“她懂的。”
我懂。偌大的画展里无一幅是我,又无一处不说我。
风筝断了线,却在爱的驱使下愈加展翅高飞。
画展结束后,丈夫特意绕了远路回家,买来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就算我没说,他也察觉了我低落的心情。我忽然不难过了,我悄悄地牵住丈夫的手。
真好。
我家庭美满,江不遇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