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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闲来无事的沈荆，正躺在床上玩弄着沈随缘的头发，沈随缘的头发很长，却很柔顺，不似其它头发那般打结。

“沈荆，你醒了？”

“师尊！你的头发好顺哦！”

沈荆他在沈思源的身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似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急着与大人分享的孩童那般。

“别闹了，既然起来了，我先出去了，你收拾一下。”

沈随缘边说边往外走去，他做到梳妆台前，看着上面的束发工具却犯了难，没错，他不会用。

“以往都是疯子给我束的发，这疯子一走还真有点不习惯……罢了，沈荆应当是会的”

沈随园这样想着，待见到沈荆出来后，便连忙招呼沈荆过来。

“沈荆，你会束发吗？”

沈荆点了点头说道

“会一点。”

“那便帮为师束发吧。”

沈荆点了点头，他屈膝跪坐在沈随缘的身后，一双纤细的手指有条不序的缠绕着沈随缘的发丝，不久，沈随缘那原本凌乱不堪的头发，在沈荆的打理下，恢复如初。

“还不错。”

“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后，你现在的底子太差了，为师给你一本静心决，你自己好好练，尽量背会，功法这种事情强求不来，静心是根本，你可明白？”

沈随缘对沈荆说着，一本静心诀凭空出现在沈随缘的手中，沈荆点了点头，将那本静心诀接过来，便走出屋外，坐在那一刻樱花树下，静心修炼。

沈随缘跟着出去，他倚在门边看着在樱花树下的少年，不仅愣了神，像实在是太像了。

樱花树下的少年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不说有十分分像，最起码也有七八分想似，让人忍不住回想。

……

新的一年，人们在除夕之时守岁，放鞭炮，收红包，穿新衣，带新帽。这也为原本凄凉的季节添上了一丝热闹的气息。

“元元！”

“怎么？又犯什么错了？”

“快救救我！我妈她要打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躲到你这里来了，元大侠！”

“可别！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又把大伯母腌制的腊肉给吃了？”

女孩没有回话，摇了摇头。

“你不会偷拿大伯母给孩子准备的红包了吧？！”

女孩还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清沅，你可真行！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

“好元元，好元元，大伯母在几个孩子中最疼你了，对，你比对亲女儿我还亲！就最后一次！元元你就救救我吧~”

……

“清沅！”

“元元……我……喜……欢……”

艳红如血，那天清沅死在了她最爱的冬天，也死在了她最爱的人的怀里。

……

“师尊！你在想什么啊？喊了半天都没有回话”

沈荆看着倚在门框上的沈随缘，有些无助。

“我啊……我在想一个故人……只是故人已逝，也没有在思念下去的必要了”

“故人？”

“是啊，他是你师尊，我年少时的好友，也可以说是损友，明明是一个温润儒雅的女孩子，却硬生生给他活出了男儿样。”

“是在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荆这样寻问道。

“你想听吗？”

“想！”

“那我讲给你听吧！

她叫清沅，是清家大小姐，亦是我从小的青梅竹马。我们自小便一起读书，一起上学堂，一起逃先生的课，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个女儿家，却马术箭术样样精通，不到成年便抵达了灵师，外人提起哪个不要说一句，天赋异禀，才艺精通，可就在第二场仙魔大战之时，不幸……逝世，我记得她逝世时正好是除夕，全世界都飘着大雪，淳朴肃静而她穿着一袭红衣服，跟她的性格却如出一辙张扬，随性。她死在了我的怀中，其实她也挺可笑的，连一句完整的告别都说不出口……不是吗？”

“那师尊你喜欢过她吗？”沈荆问。

“不记得了，应当是我喜欢过的吧，也有可能，是我老了，记不清了。”

“那师尊，倘若有一天，你爱的人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怎么办？”

沈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爱人啊……我会先杀了他，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