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5）

一不小心又写多了，下章黑玄一定出场，后期会添卡戎篇的番外，写清楚谢怜在冥河的事，交代清楚之前的故事，刀子预警。

火还在烧，不过势头已经小了很多，勉强能照见靠在火堆旁那人恬静的睡颜。

花城盯着那簇跳动的火焰，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骰子，像在等待什么。

火焰像濒死的鱼一样扑腾了几下，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那双亮的发黑的眸，沉沉看着手中的骰子。

时间到了。

骰子落地的那一刻，就像马戏团里杂耍大变活人一样，花榭消失在原地，只余下一个摇到“6”的骰子。

一艘通体纯白的船停泊在黑漆漆的河道上，船头的提灯无风自动，笼罩在幽幽白光之中，不时有几声呼啸。

摆渡的是个老头模样的人，双眼喷火手持长竿，船橹有节奏的轻敲船弦。

这里是冥河的入口，船上的老头是卡戎——冥河的摆渡人，分辨死者亡灵和不该进入地府活人的分辨之神。

卡戎喷火的双眼慢慢转向花城，那张苍老的脸皱起来，“阁下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看来你在这鬼蜮待的太久了，连主子的气息都记不清了。”花城双唇轻启，从胸口摸出一个金色树枝模样的东西丢到卡戎面前。

“这、这是……”卡戎激动到脸上的长须都在颤抖，双目睁圆看着手中的金枝：“你怎么会有珀耳塞福涅的金枝？！您……终于转世了吗？”

转世？花榭抓住卡戎话里的重点，感觉自己就快要接近当年的真相了：“你见过殿下？！珀耳塞福涅是谁？”他眼睑泛红，全身的血液叫嚣着沸腾。

卡戎双手捧着金枝递到花榭面前，撑起船橹，示意花榭上船。

船身吃水向下沉了沉，晃晃悠悠驶入黑暗中。

“阁下应该知道，我卡戎只渡亡灵不渡生者，活人只有拿着珀耳塞福涅——也就是冥后亲手折的金枝才得以渡河。你看——”卡戎扬扬下巴。

船四周泛起阵阵涟漪，几个似鱼非鱼的东西探出脑袋，尾鳍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摆动。它们像是被什么吸引着想要靠近，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好像有什么忌惮。

“这是骨鱼，冥王殿下养来看家护院的，专制试图逃跑的亡灵，”讲到这里卡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它们都是被你身上金枝的味道吸引而来。”

“或者说，是金枝上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味道。不属于珀耳塞福涅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想当年，那个人可在这些家伙手里吃了不少委屈。”

花城这时已经恢复平静，神色如常扫了卡戎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低调奢华的宫殿上，“你最好长话短说。”

卡戎嘿嘿笑起来，带着架在他脖颈上的短刃一阵颤动：“阁下有什么疑问，不妨亲自去问问这金枝的主人，他已等候你多时了。”

船渐渐靠岸，立于岸边的那道玄色身影也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