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竖子啊!桓瑧怎么还没回来,你二人不给为父一个解释吗?”桓父气的青筋暴起,器皿摆件摔了一地。
“阿父莫急,三弟既有大志,何不信他?”
桓瑜拉住桓父,劝说着。
“你知道个屁!南境路远,地势不明,那竖子什么都不知道,遇上乱军怎么办?贼匪怎么办?”
“大兄与阿父一样驻守多年,定会看顾好三兄的。”桓瑾心知桓父担忧,但还是不由得疑惑,桓父的反应好像有什么内情似的。
“你大兄他……不在南境。”这才是他吵着回去的原因吧。
“阿父,此话可不能乱说,大兄是南境守将,怎会擅离职守?”桓瑜也急了,怕是这父子二人干了些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就别多管了,快些派人追那竖子回来。”
“阿兄,阿父说的对,你先去吧。”桓瑾对桓瑜使着眼色。“好。”
待桓瑜走后 ,桓瑾就那么盯着桓父,半刻钟不到,桓父就忍不住了。
“阿父不必为难,只需告诉瑟瑟阿兄做的事与何人有关即可。”
“擅离职守不是小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罢,瑟瑟掌了那么久的家,也着实不该瞒你。孤城城破,阿父一直心有疑虑。不为别的,当年他们都把视线放在霍家灭族上,悲痛怜悯,但……”
桓父欲言又止。
“但阿父根本不信城就那么破了,是吗?”
“对。最让我疑心的便是凌益,都死了,老弱妇孺都没幸免,偏他活着,他凌家人活着,还不够可疑吗?凌益是当面从南边逃过来的,不想南边还有认得他的人活着,其中就有跟着他南逃又归乡的人……”
“你大兄此刻应是寻着他们了。”
桓瑾到没想到自家阿父会从人家老窝查起,凌益若真做了什么,那些人怎么可能活着,再说他与霍家乃是姻亲。
——五日后——
“殿下今日下朝这般早?”
桓瑾手里的事儿也没停,抬头看了他一眼。
“南境出事儿了。据报,你大兄路上遇了埋伏,被俘后匪徒给他行了剐刑,尸身也不成样了。”三皇子没有拐弯,直接说了。
一瞬间,桓瑾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不可能,怎么可能,南境哪有这般厉害的匪徒。
“瑟瑟,想哭便哭吧。”三皇子伸手揽住她,先前听的一耳朵芥蒂已抛在脑后了。
“不对……兰溪!备车,回家。”桓瑾抹了一把眼泪,将三皇子甩在身后。
宫中———
“到底是怎么了……今年的事儿是完不了……”文帝揉着眉,面上是掩不住的悲戚。下手的凌不疑却陷入沉思,此事蹊跷,琴北骁勇善战,颇有些手段,即便战死,也不会被俘。
“让益州牧和交州牧派人,送琴北回来吧,他那幼子少妻……”
“回陛下,崔氏已接了姒妇母子小住。”桓瑜手攥得通红。
“也好啊……”
“陛下,臣请您下诏,让阿父回南边去。大兄走了,但南境不能不安。”
“臣附议。陛下,这也是琴北所愿。”吴将军和万将军附和着。
“朕,准了。”
————
“瑟瑟,你慢些!桓瑾!明日再去吧……你此刻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三皇子拉住她。是啊,做不了什么,此时此刻,她如何再去逼问?
“等大兄尸身送回,吾陪你回去。”
“吾会做你的依靠。”
“我的人已经去迎了,中途绝不会出事。”
此时的南境———
“你这土匪头子想的招儿不错嘛!如此回去 ,绝不会有人再动手。”桓瑄走在送葬队伍里,对一个挤眉弄眼。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那也是刚好找了老子杀你,不然你现在就真躺那儿了。”
“你一死我就拐了你家儿郎上山。”
“闭嘴。你哪儿有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