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时候,诚诚跟我提到,他谈下了一笔很大的合同,但单靠自己吃不下去,想找人合作。
我咬着冰淇淋勺,问道:
莫心有选中的对象了吗?
陆思诚珠虹
珠虹是沐雅妈妈的公司,规模要大很多,他们完全可以独立吃下这一单,怎么会和诚诚合作呢?
便如此,我还是道:
莫心那你先从官方渠道谈,我去问问沐雅,看她能不能帮忙。
空气奇怪的安静了一瞬。
我疑惑不解的抬起头,诚诚眼底有暗色一闪过:
陆思诚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
吃完饭出去的路上,商业街很热闹,有小孩儿举着玫瑰花往我怀里塞,边塞边对诚诚说:
卖花小孩哥哥,给你女朋友买支花吧!
诚诚目光未变,直直往前走:
陆思诚不买!
我被几个孩子围住,有些尴尬的落在后面,只好从钱包里摸出零钱。
莫心好啦好啦,哥哥害羞,姐姐来买你们的花送他。
拿到钱的小孩子-哄而散,我拿着几枝玫瑰,小步跑到诚诚身边:
莫心送你花!
他侧头看了一眼:
陆思诚这东西有什么用?
莫心好看啊,象征爱情啊!
陆思诚所以有什么用?
……
诚诚从没送过我花,我想就是因为他觉得花没什么用,也不懂女孩子心里那些隐秘又浪漫的心思。
可是,送沐雅的时候呢?
七夕当天,下班后我一路赶过去,正好撞见他把手里的花束和礼物递给沐雅。
沐雅把东西接过去,笑的很甜:
沐雅举手之劳,谢我这么重啊!
诚诚的声线很温柔:
陆思诚应该的。
他几乎从没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过话。
几步之外,我抱着花呆呆地站着。
地面积水倒映出我乱糟糟的头发,这是刚才挤公交时,马尾被抓扶手的人揪住弄乱的。
人那么多,我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红玫瑰,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它被挤掉了很多片花瓣,显得有些凌乱。
而诚诚递到沐雅怀里的白玫瑰,甚至还染着水珠,每一朵都在舒展地绽放。
这时身后传来刺耳的电瓶车喇叭声,我慌里慌张地退开一步,车轮带起飞溅的水花,扑向了我的裙子。
我狼狈地抬起头,正对上诚诚和沐雅看过来的目光。
看到我,诚诚的眼神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淡淡的问我:
陆思诚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沐雅就站在他身边,怀里抱着那束花,脸上的笑容都没变:
莫心莫心,你也来了?
眼睛连同心脏一起又酸又胀,我用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捏紧裙摆,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微笑:
莫心今天没课,下楼的时候诚诚刚好给我打电话,说有东西要给我。
沐雅晃了晃手里的花和礼物袋:
沐雅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诚诚同志,以后合作愉快啊!
从前看到她就没有好脸色的诚诚,竟然挑了挑眉,笑起来:
陆思诚当然!
沐雅走后,我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诚诚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我还在滴水的裙摆:
陆思诚弄成这样,先回去换衣服吧。
为了方便他处理工作室的事,从大三起,我们就在外面租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