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祁月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雾气和看不到边际的枯树林，不禁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自从进入结界她就和大家走散了，也不知道另外五个是不是也被分散了。

她在这片诡异的枯树林子里走了许久，却至今没看到如何生物，甚至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和自己的脚步声。

幽静压抑的情况使人烦躁不耐。

什么破魔神，这什么破品味，就住这个破地方。

祁月已经在估计暴力拆掉这个魔神老巢的可能性了。

她现在储存的能量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维持一段时间的本体，拆了这里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么，到底要不要为了拆了这里而再次陷入沉睡呢？

回想了一下沉睡时昏昏沉沉似梦似醒却不得动弹的样子。

“算了算了……大可不必……”

但是，稍微用一点点本体的力量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祁月停住脚步，微微垂下眸闭上眼，微微启唇，无声念出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祁月缓缓抬头，原本青色的眸子里颜色缓缓褪去，竟是变成了一金一银两种颜色。

眸色改变的刹那，她神色里的烦躁不耐瞬间消失殆尽，明明还是之前那样稚嫩青涩的小孩子模样，却无端给人一种漠视一切不好接近的样子。

也是，这千万年来，创世神看尽天下事，云卷云舒，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活泼跳脱的小孩呢？

原本无边无际的枯树林在她左眼中缓缓消失。

真实与幻想并存，左眼是真实，右眼是虚妄。

“找到了。”

她缓缓眨了眨眼，眸中金银二色褪去，却没有恢复成青色，而是变成了黯淡无光的灰白色。

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祁月略微有些无奈。

非神的躯壳果然承受不了神明的力量啊。

算了，反正人已经找到了。

这么想着，她才微微放轻松了神情，轻抬指尖，放出一缕缕元素之力为她引路。

找到了。

“祁月！别过来！”

不远处传来应达撕心裂肺的喊声。

祁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下一瞬感到一阵锐利满带杀气的风直直向这边刮来。

她拧着眉，正要抬手，却被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人一把扑倒。

“咳咳咳……”

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胸口。

祁月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眸子。

“你……”

应达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吐出一口血，猛然看见祁月灰白黯淡的眸子，懵了一瞬，也来不及说什么，连忙拉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祁月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便乖乖地任由她把自己拉了起来。

应达飞快看了眼不远处又打起来的两道身影，忍不住眸子里就溢满了忧伤。

她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擦了擦眼角，忍着内伤的痛看向祁月。

“祁月，你……”

刚一开口，她的神色忽然一变，眉头皱在一块，整张脸因为痛苦甚至变得有些狰狞。

黑色的业障煞气忽闪忽现从她体内溢出，她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头，眸中一片血红渐渐染上不祥的黑色。

祁月看不见周围的情形，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悸。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见面前的人许久没发出声音，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扶一下对方，却猝不及防地被面前之人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开，整个人往后猛地飞了出去撞在废墟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里。

祁月面色茫然，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

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粘稠的液体。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离我远点！”

应达双目大睁，两眼红的似血，看起来狰狞恐怖又不想诡异。

这是怎么了？

“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只是这道声音完全不见平常的温柔和缓，听起来像是绝望又疯狂的，最后的，嘶吼。

这是……伐难的声音？

“啊——”

又是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痛苦而狰狞的嘶吼。

这是弥怒的声音！

“噗嗤！”

“啊——”

祁月眼前一阵阵发昏，她有些茫然地躺在地上。

耳边只能听见肉体破碎被刺穿的声音和几声压抑狰狞的痛呼。

当然，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好像是她这具伪凡人躯体流出的血，又好像从是远处厮杀在一起的那几道熟悉的气息那传来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了？